才悄悄的溜出房门摸索着可以隐蔽身形的东西一路出逃。
似乎没有人了,所有的都被鹿蜀引出去了。
他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他并不担心鹿蜀,以鹿蜀的速度甩掉那些人应该轻而易举。
他把躬着的身体直立起来,装出十分正常的姿态漫步踏入通往主舍的路。
这里的农舍构造也算奇怪。进门是主舍,落客的分舍在主舍后面并且要穿过主舍的通道才能到达。
这么建造的目的极有可能是防备客人赖账跑路;也有可能是为了客人呼唤主人家时方便。
不论如何,这主舍与客舍间相连的近,按道理来说稍微大一些的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出主人的耳朵,可显然的,这家主人并没有理会。
那剩下的可能,要么是人家刚好不在家,要么就是早被灭口了。
这一点在贺平川路过主舍直达外门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果然,那外面不远处就躺着两具尸体,或许别的房间里也还有。
贺平川又紧张的朝四周看了看,竭尽全力的睁大自己的眼睛。然后他立刻跑到尸体边微微查探一番。
那几人无一例外是一箭穿心。
贺平川打了个寒战,咽着唾沫轻而快的打开外门溜之大吉。
此刻天已经微微亮,街上已经有了零星的人。他倒也反应极快,老远看到有人,便强行停住了自己慌乱的步态转为一种清晨闲汉游走的模样。
走了约摸一炷香,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此刻他的肚子也开始不争气的叫了。正好经过一面摊索性坐下吃面。
而在吃面过程中,他又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好像是昨晚的那个鲛人。
贺平川这边正举步维艰的不知自己下一步该何去何从,眼见好不容易有个算是熟悉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想跟过去。
他苦思冥想了许久。
有人要杀他,以他那三角猫的功夫无法抵挡,所以他需要找个人帮他度过一下难关。
鹿蜀走了,正好这鲛人又送上门来了。他对鲛人绝对没有任何歧视,这使得他能够十分客观的看待一些问题。
回想起鹿蜀之前的话,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人不一般。
所以,贺平川就想到了一个办法。说好听些叫做求生路上的自我拯救,说难听了就是拉人下水,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不会一起完蛋。
原因是,如果那个鲛人本身就深藏不露,那是最好的。如果那个鲛人跟自己一样手无缚鸡之力那也不要紧,因为他能感觉到她的不一般,不一般到这个人一定可以活着,她的背后一定会有个支撑她的人物或势力!
贺平川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自己的直觉历来都很准。
二话不说。
贺平川见鲛人背影后便饭也不吃了,草草付钱也没要补,只扯了身上的一块布头蒙面,三步并作两步的快速跟上。
不过,他这跟踪能力真不咋地。
没跟出多久就被人家发觉了,之后就被故意带到一条野郊荒草堆处去。
等他察觉到不大对劲的时候,前面的人直接转过身来朝着他走。他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你为什么跟着我”
鲛女看着他,声音毫无情绪却很柔软。
贺平川一顿,他总不可能说因为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刺杀,觉得很害怕所以想要寻求一把保护伞吧?
不过他脑子反应倒是快,心里一通胡乱编造后陡然说出:“我才记起来,那个让我给你送信的人说只要把信给你,你就会告诉我我哥的位置。”
鲛女听罢眉头微蹙:“什么位置?我并不知情。”
贺平川急切:“可那个人就是这样跟我说的。不然我也不会答应她来给你送信。”
说着,贺平川装出几分憨厚老实的模样,有些无措的睁圆眼睛挠着头。
不过此刻他也确实很无措,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而那所谓的“提示”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他好像被那什么游魂给涮了,他需要重新找一个点来展开。
“她”鲛女不解:“你见过她了吗”
“算是见过。长相没看见就听见了声音……可这也没用啊,人家不是让我问你现在你也不知道的话我怎么办”
鲛女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她看着满眼焦急的贺平川暗叹了口气:“我要去清原郡。”
贺平川眼睛一亮:“那我也去!带上我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有些不方便。我是鲛人。”鲛女把围在脸上的布拉了拉。
“没关系!”贺平川连忙摆手:“你裹得这么严实,我不说你不说没人会知道。”
“我的意思是……”鲛女看了他良久突然一笑摇头:“你要跟着就跟着吧。”
说罢,不再理会贺平川,转身慢条斯理的往前走了。
这一走二人走走停停,之间没说几句话更没什么目光肢体的交流。
总之,那鲛女默认他跟着却又把他当了一路的空气。贺平川倒是也不在意,路上着重看看是否有人跟踪,但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直到某日这鲛女可能觉得这么做实在太过怠慢而对贺平川有些于心不忍的时候,她才在用食干粮的时候主动拉开话题。
“那天晚上你离开的时候有一些人跟着你。你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吗?”
贺平川错愕,为什么这件事感觉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就他自己不清楚
于是他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那天我回去后发现他们了。他们也对我进攻了。”
鲛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继续云淡风轻:“那些人是你的族人。”
贺平川耸了耸肩:“如果是的话,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