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按照我的理解啊。像你们这种由某种生灵进化成为有高度智慧的、能吸收所谓的日月精华的都应该算是妖吧?我那边是这么定义。”
鹿蜀:“哦,那照你们那儿的划分可能我就算。”
贺平川:“是啊!你再看人族吧,原始的种族,没有经过任何演变的……唉,说起来有点悲哀。”
鹿蜀:“是够悲哀,啥力量都没有。但就很奇怪,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贺平川佯怒:“咋了,我们还不配活着了吗?!”
鹿蜀:“不是,别激动!我就事论事。你看,妖有天生的力量,再不济照你这样划分,类和鲛人什么的,哦还有我们也都属于妖。就算混得惨了点,那也有个自然之力可以用。你说你们能干啥?手无缚鸡之力不是?”
“你想说什么?是在歧视我吗?”贺平川斜眼。
鹿蜀:“不,我在就事论事。经过我这两天的分析,你们运气不差,这恐怕就是你们还活在十界里的原因。”
贺平川笑道:“‘运气’?这也能算个说法?”
鹿蜀:“怎么不能?你看你,一被人追杀就遇到了我,刚好又跟我投缘,我就载你一程,然后你就避过一难。你承认不?”
贺平川仔细一想:“……好像是哎……”
“怎么不是?”鹿蜀没好气的道:“我发现了,你们人族就一个运气傍身。之前驮过的几个也是一样,常常都是想什么来什么。”
贺平川:“嘶……我跟你说我是人族了吗?”
鹿蜀回头:“看你那软趴趴的样怎么不是?我不瞎!”
贺平川:“行行行,你看路……不过照你这么说还真是,我之前也有几次遇到危险甚至有几次都看着没出路了结果又绝处逢生。”
鹿蜀昂头:“你知道就好。这是我发现的大秘密。不然你看幽冥族和魅族都灭了,就算是神族都退隐了,你们也还屹立不倒。说不过去。”
“唉,不过现在我们的局势也不大好了。”贺平川杵着下巴愁眉苦脸:“我哥跟我说过,珈蓝珈立于乱世就如鹤立鸡群;总会有很多人看不惯的。”
鹿蜀:“现在不还立在那儿吗!”
贺平川:“我哥说也就现在,过不了多久可能就没有这片净土了。”
鹿蜀:“那不一样?反正都习惯了。”
贺平川:“我觉得你们特别好,无拘无束。”
鹿蜀:“嘿嘿,到了。”
不等中午,太阳依旧挂在半中央和蔼可亲,这一马一人便已来到一处不知名的小镇口。
放眼看去这小镇不算契阔,不过里面还有人还有几口生机。
贺平川闭了絮絮叨叨的嘴,骑着它那瘦骨嶙峋的老马在街上晃晃悠悠的走。终于走到一处可以食宿的农宅里,他把鹿蜀给牵院里拴着。临行前还悄悄道:“一会儿看到有可疑人物,记得尖叫示警。我去一趟就回来,给你顿酒肉。”
说罢,他也不等鹿蜀反应就自顾自的吃东西去了。
吃饱喝足,贺平川如约而至赏了点肉和酒给这苦力;最后稍作歇息再次骑马前行。
他到底要到哪儿去,他现在是彻底迷糊了。因为心坎里的“底图”已经没有了具体的指向,或者说那玩意儿从来就没具体过。而现在,他只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要找的人就在这个范围内。但是具体在哪间房子又或者这个人长什么样叫什么,他依旧一无所知。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贺平川牵着或是骑着老马在这个破镇子里一绕就绕了好几天。
期间,他几乎将所有的小贩都认了个遍,又偶尔去镇子门口尾随一会儿偶尔新进的人,以判定是不是他要找的。
不过,饶是他每天都像个无所事事的闲汉在外面兜兜转转也依旧没有给予他任何有用的信息;要找的人没有出现,不过那一批追杀他的人也没有出现。
这一日,贺平川杵着腮帮子蹲在一颗树下。
他对着那匹老马:“你看,我就说是劫匪你不信,人家看来是放弃我了。”
“那不是更好。”老马传音给他。
“好无聊啊!可是我要找的人也没来啊!”贺平川百无聊赖。
鹿蜀:“那就走吧。或许不在这里。”
忽然,从一个拐角处走来一个披着破斗篷的人;那斗篷原来应该是白色,可现在却脏成了一种乳灰。那人埋着头朝镇子匆匆行来。
贺平川心里某个信号突然一响,他猛地抬头看向那边自顾自的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