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还待要说什么被贺平川扯了一下衣角。
“额……您想得也对。上面已经大不如前了,越来越乱。如果不愁吃不愁穿的能够呆在这儿也是一件好事。”
类直勾勾的看着他,不知道贺平川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上面很乱?”那声音疑惑中带了点苍凉。
“啊,对啊!特别的乱,老是在打仗和抓俘虏。如果真要说安静,可能这地下还能算个清幽地方。”
“那看来,呆在这里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也算是吧。当然,如果您这边有什么口信家书之类的要带给自家亲人,我们也很乐意效劳。就是咱们得先出去……”
贺平川的话还没说完那声音便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笑意响起:“你想问我出路?我如果能够知道这地宫的出口在什么地方,还用得着被关在这里几百年?”
“您说的有道理。不过您既然都在这里呆了几百年想必这地宫你都走遍了吧?那既然走遍了总能知道个一二三来。我们也不求您给我们指个大门,您就给咱指个高坡路就成。”
“小娃娃倒是异想天开,不安分在这里讨日子却尽想着怎么出去。”那声音嘿嘿一笑:“我被囚禁在这里几百年无法动弹,日夜以那些人抛下来的残肢断臂为食。不论是同族的还是异族的都吃了不少。可这么多年了,活着的还会走路说话的倒鲜少见……”
贺平川与类对视了一眼,心里暗叫了声“不好!”
“……出去与否我已经不再在意,我所在意的是究竟让你们成为我的食物还是成为我的伴侣。”
两人后退几步:“你想干什么?!”
“十界有什么好?乱世纷争尔虞我诈活得揪心。不如跟我融为一体生在梦境,永远的得偿所愿岂不快哉?”
那声音说着的同时,墙的那头便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贺平川还在暗自戒备,那类的听觉何其敏锐?就在这瞬息间听出了不寻常,直接一把将贺平川扯了个趔趄。
“快跑!”
贺平川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陡然间两条深棕的粗条就破墙而出,从墙眼的位置射向贺平川,又在刚才他所站的地方互相缠绕打了个结往后拉。
一切说来复杂但动作却是快如闪电,两条棕色的东西拉了个空后就那么贴着贺平川的臂膀划过去,顿时给他留下一条血痕。
“这什么玩意儿?”贺平川来不及向身旁的类道谢,抬起胳膊看了眼自己火辣辣的划痕。“树……树妖?”
“好像是。刚才那个应该是什么藤蔓。”类回答了一句就扯着贺平川往外跑“快走!”
贺平川一边跟着类撒腿狂奔一边不忘吐槽:“现在知道跑了?刚才怎么那么自然熟?!”
类无闭嘴不应。
且说一人一类在不宽敞也不如何狭小的通道里狂奔不止,那藤蔓也似的东西便在后面穷追不舍,末了又从四面八方的墙壁里穿出些旁枝错节的纤细来。
这二人原本还能百无顾忌的急奔顿时受阻,只得一边跑一边躲开侧面交错而来的细支。
那类倒还算好,有挖山破洞的利爪开道,但贺平川就惨了,慌忙间浑身上下一摸只摸出来一把小刀。砍在细支上都着实费力更别说后面还在一路紧追的粗干了,只是好歹他始终在类的身侧也省了不少麻烦。
“怎么办啊!跑不过啊!”贺平川一边跑一边对着前面的类喊。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不仅仅是他就连那迅捷的类也会体力不支。
“不知道。”类的气息已然不稳了。
“要不你快挖。给我点东西我先挡着!”
说话间二人已经跑到了一处死路,回头一看退路早已被交错缠绕的藤网锁住。那腾网之中传来先前的声音。
“来吧!与我一起留在这里。有食物也有水,远离外面的纷争。”接话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藤条,犹如蛛网获猎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贺平川满头大汗的上蹿下跳,用小刀吃力的招架那些东西。
正自慌乱间突然被人塞过一个细长的物件,同时听见身后的类喊了一声:“黑色的那面砍,用黑色的那面!”
贺平川百忙之中看了眼手里的东西,那不就是未经加工过的凌骨刺么?但眼里的尖刺是通体的灰白哪里来的什么黑色。
这还没等他看个通透,一条藤蔓就猝不及防的朝他甩来正中他的胸口。贺平川顿时只觉气血上涌,眼前一阵灰暗,整个人也横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一口血腥味就往上窜,凌骨刺也脱手了。
这边的类正打算开道强挖呢,听得身后一声闷响便已觉得糟糕。它看了眼地上早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贺平川,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当下只得一个懒驴打滚翻朝一边,顺手抄起地上的凌骨刺就做反击。
类倒是凭借它本来的优势也没怎么吃亏,藤蔓捉它的速度快它更快。
一时三刻,那密密麻麻已经挤在通道里的藤蔓还奈何不了它,它手里的武器也甚是锋利,白影闪动间长条寸断。
这一看,类似乎是占了上风。但它却半点也不轻松。因为它知道,这么耗下去对自己极为不利。
“贺平川!”
在它挡过又一条藤蔓的时候,它的眼角一扫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