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才苏画进屋的时候,其实是跟霓裳商量去了。
他觉得有些事情,应该尊重她,还是跟她商量一下比较好。
看着夫妻俩不容回绝的样子,秦重只得把那一沓纸小心翼翼的放到怀里。
“谢谢大哥,谢谢嫂子。”
“说客气就见外了,天黑路滑的,你一个人回长安要小心一些。”
“大哥不必担心,那些下人都在村口等我。”
进村前,秦重怕大批马队影响到村民,便命令他们在村口待命,自己则一个人进村的,由此可见,秦重有时候还是挺有心的。
“如此便好,大哥送送你。”
秦重看了一眼月色,时间确实也不早了。他要在唐祈武回家之前回府,这一次要是被发现,下一次可就更难逃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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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宣威殿南书房。
大唐第七代皇帝,文宗唐祈文,靠在龙椅之上,手捧着地方官员的程上来的奏折。近来文宗皇帝身子不适,他患有严重的风湿。不过想着历代祖先打下来的基业,他不敢荒废政务。
身边的太监的端着晚膳,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粥凉了。”
“放着吧,朕看完这本折子再说。”文宗的语气很淡,似乎被奏折中的事情困惑。
太监应了一声,便继续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文宗将奏折放下。拿起勺子吃起了晚餐,别看他的当今天子,为了体恤民情,文宗更是禁令宫中铺张浪费。
看着承德殿竟然只有他和着太监两人,便问道:“二殿下呢?”
文宗膝下十一子,太子燕王唐承德,体弱多病,自幼在东宫养病,很少出面。
所以二皇子齐王唐承智,理所应当的被文宗推上了新的台面。
可太子的病一日未好,他也一日不能立储。只能事先将唐承智,当成下一位太子来培养,如果将来太子病好了,有唐承智在一旁辅助,这大唐江山也稳固一些。
以往这个时候,二皇子都会在南书房听从文宗的教诲。
终归要继承大统,学习治世之道理所应当。所以每当这个时候,文宗总会拿出一些地方奏折给二皇子看看,让他说说自己的观点。而后在第二天的早朝之上,再会询问大臣的意见。
一来是锻炼二皇子的阅历与能力,二来是为最后的决策做些参谋。
可是已经快到了宫中宵禁时分,都不见二皇子身影,文宗也不免生疑。
“回禀陛下,坤阳院传来消息。二皇子昨夜奋笔疾书偶感风寒,今日身体不适,故此未曾前来宣威殿请安。”
听着小太监的回答,文宗不怒自威,淡淡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黄邪。”
话音刚落,不到几声呼吸的时间,一道苍老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南书房中。
大内第一高手黄邪,也是文宗皇帝的贴身护卫,实力深不可测。
“朕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二皇子什么秉性他一清二楚,什么奋笔疾书这一套,骗他母后还行。
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还得动用自己的手段。
“二皇子昨夜与宰相公子,在桃花诗社饮酒,昨夜寅时才回到坤阳院。”黄邪淡淡说道。
文宗皱眉,他就知道唐承智是在撒谎。
“好一个奋笔疾书,此等年纪就知道撒谎骗人。宣口谕,罚粮五十禄,抄《忠奸集》十遍,跪在明堂。朕明天上早朝,他在给朕起来。”
小太监慢步退下,去宣口谕。文宗又喝了几口粥,抬头看了一眼黄邪。
他依旧是闭眼而立,貌似对于什么事情都不关心。
“你怎么看二皇子?”
“二殿下年幼,贪玩是常事。”
“这撒谎,可不是常事了。”文宗都算不清,他编了多少个借口来欺骗自己了,真不知道选他当下一个继承人,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你觉得九皇子如何?”
裳德依旧没有睁眼,语气也是淡漠无比。
“九殿下,无论是在能力还是品性上,都远胜过太子和二殿下。不过这是陛下的家事,黄邪不便评价。不过九殿下的秉性如何,陛下心中有数。”
“晋王确实胜过齐王,若是齐王不成才,太子不见病好,这位置始终都是他的。朕不给,他就不能抢。可惜,他的野心展露得太早了”
“有野心是一种好事,当初的陛下也是如此。”
文宗的脸色有些难看,想起当初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不过也没有因为黄邪的这番话而生气。
他与黄邪认识多年,两人亦师亦友。
听闻外头的脚步声响起,黄邪开口提醒道:“陛下,他们来了”
紧接着,数道有条不紊的脚步便响彻内书房。
“罪臣,唐祈武参见陛下。”
“罪臣,赵嵩参见陛下。”
文字抬手道:“皇兄,宰相,你们都是大唐的忠臣,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罪臣不敢!”宰相赵嵩跪着依旧没有起身。
“皇兄,你邀朕来南书房说有要事启禀,不会是为了擅离江南一事?”看着跪在地上不起的秦王,文宗不免解释道:“皇兄勿惊,那些都是坊间传闻,朕绝无怪罪皇兄之意,快快请起吧。”
这些年来秦王骁勇善战,为大唐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为了避嫌,文宗更是剥削了他手中的兵权。看似针对,实则是为了保护秦王。
“罪臣所跪不是为了江南一事。”
“那是因为何故?”
“西夏六武堂!”
文宗闻言心中一惊,这西夏间谍果然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