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来越大,好在那处山洞距离不远,不多时,众人便悉数多了进去,不过跑在后边的,身上的衣服也都湿了大半。
众人寻来一些被雨水打湿了柴火,将各自的“木盾”拆了,用来当柴火,先将火生了起来,将柴火和湿了的衣服,一起放在火边烤。
湿了的柴火可不容易点燃,而且还会形成浓烟,崖洞的空间虽大,但若是烟雾太浓的话,显然不行,索性如今狼群已灭,这简易的木盾也可有可无了。
懂得剥皮的猎户们便聚在一起,将那三十多头狼开膛破肚,将狼皮都给剥了下来,先进行简单的硝制。
如今还在山里,条件简陋,材料也不够,没有办法好好硝制,只能先简单的处理一下,使其不至于腐烂变质,待出山之后,再进行进一步的加工。
而狼肉,则成了众人的口粮。
众人也不怕血腥味会传出去,从而将一些大型的动物吸引过来,且先不说外头现在大雨滂沱,所有的气味都被大雨阻隔。
就算是血腥味传了出去,可众人加起来可有近百人,纵使是遇上老虎豹子什么的,也是不惧的。
众人齐心协力,火很快便生了起来,火堆旁边,也堆满了一堆堆的湿木柴,围成了一圈,只待将这些木柴表面的水分烘干一些,便可以添入火堆之中了。
若是空旷的地方湿木柴倒是可以直接丢进火堆里,可这是一处山洞,虽然并不深,但湿木柴一放上去,必定会催发大量的浓烟,烟雾浓郁到一定程度可是会呛死人的。
更何况谁也不想给自己找罪受,不然也不会首先把“木盾”给拆掉当柴火烧了。
狼肉的口感还不错,有些像狗肉,又有几分驴肉的味道,可惜这里条件简陋,只能放上了香料,刷上豆油,烤着吃了。
若是有锅和足够的调料的话,炖上那么一大锅,那味道,估计比狗肉差不道哪儿去。
一顿饱餐之后,三十多只狼也去了将近一半,这些狼的体型虽然都不小,但剥了皮,去除内脏之后,剩下的纯肉真的没有多少,里面还有许多是骨头。
再加上众人数日的疲惫,连日的赶路,搜寻,还有方才那一阵紧张的厮杀,早已耗去了体内绝大多数的能量。
如今狼群已灭,一个个都毫不克制的大快朵颐起来,这可是狼肉,在某些穷困的人家里头,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荤腥。
三十多头野狼,每一头的除去皮毛和内脏之后,还剩下大概三四十斤左右的肉。
众人平分下来,每个人都分到了大概十斤左右,当然了,其实是按头分给各个村子,然后由各个村子内部自己分配。
而三十六张野狼的皮毛,则是按照谁杀的就归谁来分配。按理说,卫允应该分到九张,但他只从中去了六张品相较好的,剩下的三张稍微破损一些的,就送给了林大壮他们。
这场大雨,持续了足足一个多时辰,雨势才渐渐变小,等于彻底停了之后,天也黑了下来。
众人只能在这个山洞再待上一晚,等次日天晴,再往回赶。
主要是因为如今天色灰蒙蒙的,既无星辰也无月亮,大晚上的,在山林里头根本就没有办法辨别方向,若是一个不小心走错了,那可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了。
还不如等天亮之后,在循着众人来时的路往回走。
是夜,自然还是要人守夜的,不过如今进山才五天,自然轮不到稻香村的人。
夜色渐深,众人都相继睡去,卫允也不例外,今日的厮杀他可是出了大力的,且时时小心观察环境所耗费的心力也丝毫不少。
不一会儿,浓浓的倦意便如潮水一样涌来,和小白杨将弓箭,长刀都放在身边,将背包充作枕头,主仆二人躺在火堆旁,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
“啊!”
“啊!”
寂静的夜空之中,忽然响起两道连续的惨叫声,叫声刚刚想起,却又戛然而止,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打断了一样。
卫允当即便惊醒过来,第一时间将刀和箭囊背在身后,将长弓拿在手里,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崖洞周边,可惜除了一片漆黑之外,便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山洞里头沉睡中的众人也纷纷惊醒。
“发生什么事了?”
“是狼!”
“好大的一只狼!”
“好像是一头灰白色的狼!”
······
今夜守夜的是王家坳的人,说话的正是值夜的三人之中唯一逃过一劫的一个。
听到他的话,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狼不是都死了吗?怎么还有?”
“对啊,今天那三十八头狼,没有逃掉一头!全都死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狼的鬼魂来找我们报仇来了!”
此话一出,人群之中,便传来一片倒吸亮起的声音。
“胡说八道!”朱捕头立马大声呵斥。紧接着,便又是一道惊呼声响起!
“啊!不好了,二狗和驴蛋死了!”
什么?死人了?
卫允带着稻香村的人敢忙凑过去,赫然便看见两个汉子浑身鲜血的躺在地上,脸色发白,低声的哼哼唧唧的,嘴里吐着鲜血,眼看进气多出气少了。
“这不是还没死呢吗?那个王八蛋胡说八道!”朱捕头的手下,一个四十多岁的捕快上去查看了一下两人的情形,剑两人分明还有气,只是受了重伤昏迷了过去。
“这么重的伤势,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根本就就不活了!”说话的就是方才那个喊两人死了的汉子。
这是,王家坳的领头人,王勇也站了出来:“驴蛋,二狗,是我对不起你们!”
朱捕头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厉声道:“先别急着哭丧,有会治伤的没,有就赶紧出手,不然待会儿他们两个就真的要死了!”
方才那个直呼二人死了的村民忙悻悻的躲到人群之中,低下了脑袋,不敢接话。
李家坪的领头人道:“捕头大人,我们这些泥腿子,哪里有会看伤治病的哟,平时我们受点小伤,出点血都是用嘴吸一吸,随便抹点草药就完事了!可这两人的伤势太重了,恕我们没有办法。”
朱捕头没理会他,直接伸手连连指向几人,道:“你,你,还有你,不是经常采药,知道药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