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阮家信物,他们又岂会在此?
晋元帝瞧见他的面色,便知晓自己这话是言重了。
他压下心头怒火,重重的挥了挥手:“你且下去!”
阮清走了,从头到尾将此事瞧了个明白的沈皇后站起身来,正欲为谢婉讨个说法,却被谢婉扯住了衣角。
她垂眸低头,只见谢婉朝她摇了摇头。
沈皇后看了看她,明白了她的用意,抬眸看向站在原地,不曾朝她们看上一眼的晋元帝,福身行礼道:“既然是误会一场,臣妾便先告退,婉儿一直是臣妾娇养着的,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辱,还望陛下为她好生医治。”
说完,也不等晋元帝回话,便起身领着宫人走了。
整个明月殿便又剩下了晋元帝与谢婉,还有一些宫人。
海棠连忙跪走到谢婉身旁,瞧着她身上染红的衣衫,着急又心疼的直掉眼泪。
谢婉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轻声道:“本宫无事,你且扶本宫起来。”
海棠闻言哭着起了身,小心翼翼的将谢婉扶起,一旁宫人见状,连忙起身上前搭手。
谢婉在她们的搀扶下起了身,看向晋元帝虚弱道:“父皇劳累一宿,定然是累了,过会儿便又是早朝,父皇不若早些回去,休息片刻也是好的,儿臣身上有伤,就不多陪了。”
言罢,她收回目光,朝海棠道:“扶本宫下去。”
海棠哽咽着点头,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往殿内走去。
就在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晋元帝回了身,看向她道:“霍川是不是受你指使去杀肖云海,此事你该心知肚明,朕只同你说一句,切莫再打肖云海的主意,否则,朕不介意大义灭亲,无论是你,还是衡儿。”
听得这话,谢婉心中一冷,她停了脚步转身回眸迎向晋元帝的目光:“儿臣虽未做过刺杀肖云海之事,但儿臣还是想问上一句,在父皇心中,儿臣与衡儿,难道都抵不上一个肖云海么?!”
许是她眸中的痛色与冷意太过明显,晋元帝略略怔忪。
就在谢婉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晋元帝却开了口:“莫说是你们,即便是朕,也抵不上他的命。”
“来人,寻医女替公主医治。”留下这话,晋元帝转身即走。
在场的宫人听得晋元帝的话,心中无不震惊,他们此刻将头埋的低低的,只恨不得这一夜自己是个瞎子聋子。
谢婉看着晋元帝带着宫人离去的背影,心中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肖云海到底是何人?
难道,前世父皇撮合她与肖云海,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秘?
父皇去世之后,为何不效仿前朝,选出几位辅政大臣,亦或是请几位叔伯回朝相助,而是让她这么一个,对政事一窍不通的女子监国?
这其中,难道还与肖云海有什么关系不成?!
前世种种,看上去合情合理的安排,却因为晋元帝这一句话,在谢婉心中布上的层层疑云。
“公主?”
耳旁传来海棠担忧的呼唤声,谢婉回过神来,将心头种种疑惑抛去,甚是疲惫的对海棠道:“走吧,本宫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