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低沉:“臣谨记。”
见他郑重应下,谢婉这才缓缓放开他的衣袖,亲自将他送出了明月殿。
自霍川走后,谢婉便带着海棠往东宫而去。
海棠闻言有些讶异:“公主怎的改主意了?莫不是霍侍郎劝了公主?”
谢婉有些讶异她的想法:“霍侍郎是个寡言的性子,你从何处看出来,他会为了这点小事劝说本宫?”
海棠闻言掩唇笑了:“是呢,依着霍侍郎一日不超五言的性子,奴婢也想不出,他劝说公主该是个什么模样,是奴婢想差了。”
听得这话,谢婉略略扬了扬唇,倒将之前的忐忑淡去不少,她开口解释道:“衡儿毕竟今日受了伤,我若当真不去,未免伤了他的心。”
海棠点了点头:“公主平日里与殿下甚为亲密,今儿个还是头一回,未曾应了殿下的请求。”
谢婉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于她而言,看衡儿是真,去瞧瞧肖云海到底受到了什么责罚也是真。
虽然她可以派人去打听,可亲眼看上一看,总归是能顺心些。
谢衡脸上受了伤,此刻被沈皇后勒令躺在榻上休息,听见外间通报谢婉来了,他生气的哼了一声,翻身背对着外间。
谢婉一进门,瞧见的便是他赌气的背影。
她来到床边坐下,看着他被啄花的脸,柔声问道:“衡儿还疼不疼?”
谢衡闻言,又哼一声,身子往里间挪了挪,一副拒绝答话模样。
谢婉不以为意,仍柔声道:“怎的,生阿姐的气了?”
“阿姐最讨厌了!”谢衡气呼呼的回头看她,小嘴嘟的老高:“衡儿受了伤,派人去请阿姐,阿姐居然理都不理!”
谢婉闻言叹了口气,伸手替他理了理睡乱的头发,柔声道:“阿姐并没有不理衡儿,阿姐这不是来看你了么?”
“可是在衡儿需要阿姐的时候,阿姐没来!”
谢衡小嘴仍是嘟的老高,一双眸子水润润的蓄了泪,显得格外委屈:“阿姐都不在意衡儿了。”
“阿姐怎会不在意衡儿。”谢婉同他解释道:“可母后要责罚肖云海,你唤阿姐来求情,岂不是让阿姐同母后作对?仅为了一个肖云海,便让阿姐顶撞母后,衡儿想想是不是不该?”
谢衡小眼睛眨了眨,对她的话已经有了几分认同:“可……可肖洗马是无辜的,他也曾劝过孤,鹦鹉不过是个扁毛畜生,没多少灵性,让孤逗个趣就成,莫要太亲近了。是孤自己去招惹的那鹦鹉,母后为何非要罚他?”
肖云海此人,一贯讲话滴水不漏,对他会劝谢衡,谢婉并不意外。
可衡儿这般模样,显然是认为母后处罚不当,若当真如此,只怕不仅会与母后心生间隙,甚至会因为此事同情肖云海,往后与他越走越近。
虽然,她不认为肖云海今夜之后,还会有什么以后。
但谢衡与沈皇后的间隙却不得不消。
谢婉想了想道:“衡儿,你可知母后为何会罚肖云海,而不是旁人?”
谢衡嘟了嘟嘴:“是因为鹦鹉是肖云海带给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