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莲在说与不说之间苦苦挣扎着,沉默半响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名声又如何,婚事又如何,若当真父亲大业得成,整个京城有谁敢嘲笑与她?这天下好男儿,还不是由她挑选,区区一个御史大夫嫡子,算什么?!
耿莲心头已定,她吸了吸鼻子,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谢婉,一脸泫然欲泣:“让公主与霍公子见笑了,臣女虽有婚约在身,但那是父亲母亲所定,臣女是真心喜爱霍郎,这才不顾矜持与他相会,臣女……臣女并非寡廉鲜耻之人,只是……只是情难自禁……”
谢婉在心里为她这番厚颜无耻的自辩喝彩,她大概明白前世耿达是如何一步步夺了国都军权的了。
这前世的中郎将霍岩,便是他的突破口。
若是她今日不曾出宫,不曾瞧见霍岩与耿莲私会,想必一切又会如前世一般重演。
谢婉微微眯了眼:“是么?若是你对婚事确实不满,本宫亦可替你去求父皇,解了这婚约,你放心,父皇一向疼爱本宫,这点小事,本宫定然能办妥当。”
听得这话,耿莲心头顿时又是一慌,她连忙抬头摆手:“不、不用了,臣女多谢公主好意。”
谢婉皱了皱眉,一脸疑惑:“怎的又不用了?你不是说,你并不喜那御史大夫的嫡子么?你且放心,本宫保证,丞相府与御史大夫府上,绝不会应这点小事而起间隙。”
“不、不、真不用了。”
耿莲见她一脸认真,急的连连摆手:“臣女……臣女想通了,自古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臣女先前想岔了。”
谢婉挑了挑眉,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既然你这般说了,本宫也不好强行为你做主,只可惜本宫第一回想当个红娘便无疾而终。”
听得这话耿莲默默松了口气,尴尬的朝她笑了笑不再言语。
恰巧这时小二端着酒菜进来,此事便也顺势揭过不提。
席间耿莲一直没有开口,只默默的坐在一旁。
等到用完了饭,她这才似无意寻着话头开口道:“晋国上下人人皆知,陛下对公主疼爱万分,整个皇宫几乎无一处公主去不得,公主怎的要出宫建府呢?”
“宫中再好,待久了总是会觉得腻烦,在者本宫迟早都是要出宫建府的,不如干脆早些出来。”
谢婉笑着答道:“宅子本宫都选好了,说来离丞相府也并不远,往后耿姑娘可多来公主府上坐坐。”
耿莲半垂了眼眸,掩下心头惊诧,开口道:“能得公主相邀,是莲儿的荣幸。届时还望公主殿下,莫要嫌弃臣女叨扰才是。”
“怎会?”谢婉看着她,笑的很是真诚:“本宫姐妹虽有几人,但她们大都不敢与本宫亲近,耿姑娘性情直爽且本宫年纪相仿,往后又是邻里,本宫与你应当能做一对闺中密友。”
性情直爽……
耿莲的脸色僵了僵,她搞不懂这长公主是当真这般认为,还是在挤兑她。
这样窘迫的场景,她实在不想多留,与谢婉搭了两句话后,耿莲便顾不得礼数,只说自己身体不适,先行离去了。
谢婉一脸担忧的询问了她几句,这才让海棠将她送出了酒楼。
看着耿莲一行缓步离去,谢婉一张脸彻底沉了下来。
她转眸看向一直未曾开口的霍川道:“师兄,你说若今日我与你,未曾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