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锦衣卫们带着杨涟进京了,从京城附近的村镇开始,那些得知杨涟被押解进京的百姓,纷纷夹道哭送,有不少百姓焚香建醮,祈祷杨涟能够生还。
混在锦衣卫队伍之中,叶飞蒙着脸看着那些焚香建醮的百姓不由暗道:“与其求那些虚无缥缈的神祇,还不如来求求我呢,但要是真求我,恐怕我还不敢救了。”
不过看见这位杨涟被百姓这么爱戴,叶飞内心也是有些悸动的。
北镇抚司衙门靠近皇城正门承天门,也就是后来的天安门,叶飞被人带到北镇抚司衙门内的一个馆厅内休息,黄千户带着言切等人去找镇抚使许显纯复命去了。
“五彪”之一的许显纯年约四十岁左右,一双三角眼,尖下巴,鹰钩鼻,两撇胡子修剪的很是整齐,目光流转之间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狠毒,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都说相由心生,大抵如此。
此时他坐在堂中,听着黄千户的汇报,当听见距离京师只有七十里的时候被人截杀,顿时大怒,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那茶几差点被他一掌拍烂了,此人的武功原本不弱,只不过常年身居高位不常锻炼,加上人过壮年,气血衰退了,所以比不得那些年轻力壮的年轻锦衣卫们。
想想也对,此人好歹也是武进士出身,虽然大明朝的武举只考策略弓马,可能够获取功名本身就是不同于一般人。
“这些东林党人胆大包天,天子脚下竟然敢劫钦犯。这些来劫囚的人杨涟肯定认识,传令下去,把杨涟押进诏狱,我要亲自审问他。”
“是,大人。”
许显纯眼睛一转,看着黄千户问道:“你让张全呈上来的记录我都看了,上面写的关于那叶飞的事迹可是真的?”
“当时有几十双眼睛看着,千真万确。”黄千户信誓旦旦的道。
许显纯眯起三角眼,见黄千户发誓,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建真,你不用如此,我难道还信不过你吗?对了,那七名伤势严重的锦衣卫兄弟怎么样了?”
“叶先生检查过他们,说他们度过了危险期,目前伤势稳定,伤口也在缓缓的愈合,只要不出意外,好好修养两三个月就能够恢复了。”
话刚落音,黄千户招呼了一声,十几个锦衣卫抬着担架走了进来,缓缓的放下,那担架上正躺着那七名昏睡过去的锦衣卫,他们就是叶飞在破庙动手术的那七个重伤病患。
许显纯走上前去,掀开了他们的衣服,在掀开衣服的那一刻,他的瞳孔一缩,脸皮都忍不住抽了抽,有些惊讶,因为这个人胸前有个巨大的伤口,此时已经被缝合起来,宛如巨大的蜈蚣爬在身上。
他毕竟是掌管诏狱的人,以前利用刑罚不知道折磨了多少人,对于这种程度的伤势并不很在意,他内心惊讶的是那个叶先生的医术,如果这医术用来拷问犯人该有多好。只要有他的医术,那么那些受刑的人也没有这么容易死了。
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伤口竟然考虑的不是利用叶飞的医术救人,而是想到利用叶飞的医术来折磨人,由此可见他的心理有多么的恶毒,多么的变态。
之后他又掀开第二个人的衣服,也是如此,这时候他已经完全的相信了,沉默了片刻许显纯道:“建真,把这位神医叫过来,我想见见他。”
黄千户心中一喜,但随即有些犹豫的道:“大人,这人年少得志,又仗着医术高明,恐怕会冲撞了大人。”
许显纯摆了摆手笑道:“建真,此人如此医术,就算狂妄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他不狂一点,反而还有些可怕。你放心,这等人才,我不会对他如何的。”
叶飞收到了传唤,朝着主厅内走去,来到了大厅内,就看见那主位置上坐着一位鹰钩鼻三角眼的中年人,而黄千户就站在一旁,看着黄千户的态度叶飞就知道此人就是“五彪”之一的许显纯无疑了。
“这张脸长在他的身上真的没有一点违和,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好人,也只有这种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