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倒不是基本功不过关,而是这次的调查行动不太合乎规矩。自己人查自己人不说,还是暗查本单位顶头上司,心虚啊。
“依你的意思是不是就该撤了?以后我们就全当二傻子,任凭他踩在头上吃香的喝辣的,大把大把拿钱,咱们整天四处瞎忙活给人当奴隶呗!”
坐在副驾驶上那位应该不到四十岁,可脑袋顶上的头发却全掉光了,这幅尊容洪涛应该眼熟,他就是小舅舅说过的刘浩义,朝阳经侦大队外勤四组的组长。
这个工作表面上看挺轻松的,调查经济案件,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吧,凡是牵扯到钱的工作就没一个省心的。
哪个案子油水多没大麻烦、哪个案子背景复杂吃力不讨好、哪个当事人愿意掏钱加快办案速度,全要做到心里有数。否则忙活了半天啥好处都落到,还容易得罪权势,久而久之队里的同事就会有怨言的。
这次之所以要盯大队长的捎,除了欺生之外,最主要的还是他坏了规矩。哪儿有把事主给的好处全自己吞下的道理,不管你是不是空降的领导,谁敢把员工的福利全拿走,谁就是大家的敌人。
虽然说二百万不算太多,可孟津把这笔钱都私吞了,一分钱也没拿出来。这样的领导要他干啥用?我们明面上斗不过你,但私底下谁玩谁还是两说着。这次要是不把他搞下去,那以后经侦大队的工作就没法干了,这个口子坚决不能开!
搞掉一位顶头上司容易吗?说容易也容易,只要把这二百万的来龙去脉搞清楚,抓到经手人,材料往上一递,那姓孟的就只能卷铺盖走人。
至于说会到什么部门继续任职,就不是自己该想的了,只要把他赶走,换个不那么狠的人来当领导就可以。当然了,要是能在队里提拔最好,无论人品怎么样,好歹不会干这种坏规矩坑大家的事儿。
“要我说就该干脆点,先传唤再上点手段,我就不信姓洪的能抗住一点不撂!”驾驶席上的男人倒不是不愿意参加这次调查行动,只是他觉得没必要弄这么小心谨慎。
目标就是个小老百姓而已,再能折腾的老百姓到了分局往审讯室的椅子上一铐也得先怂几分。而且这位也并不是啥大奸大恶之辈,只是年轻时代比较不安分,是个派出所的常客而已。
这样的人在以往的工作中见多了,并不稀奇,也不难对付。关键就是一个狠字,不能和他们讲啥政策不政策的,越说就越蹬鼻子上脸,直接来硬的,英雄也就立马变成怂蛋包了。
“我说孙成军,全大队外勤内勤百十号人,合着就你小子聪明,我们都傻是吧,明知道这么容易办到的事儿,非要搞成劳师动众!你懂个个屁,当初樊主任在派出所会过这小子,据说很不好对付。一旦上了手段那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万一问不出有用的东西,让孟大队知道了,咱们几个就等着穿小鞋吧。随便找出以前的案子仔细查查,就够我们脱衣服滚蛋的了。你是想受点罪啊,还是想这些年全白干,回家去当无业游民?”
刘浩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身边的搭档,这种情绪非常成问题,说白了就是不够重视。有关洪涛的档案自己查了好几个月,也都和参加这次行动的同事们开会交待过了,可惜真能从心底重视的没几个。
幸亏樊主任比较清醒,没脑子一热,就像这位孙成军那样贸然动手采取行动,否则局面就真没法控制了。这种以下犯上的事儿,放在任何领导眼中都是大忌,走到哪儿也不会有人支持,能不冲上来再踩几脚就算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