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顺着这条水道往深处去寻找尽头的地下蓄水湖,一路上水流平稳,前面也没有巨大的水声,显然没有大的断崖,大家可以从容向前。
随着逐渐深入地下,这水就越来越凉,寒气在水中蔓延开来,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人也缩起来一些。
水道两边,在水线上下地方的石壁上趴着无数那种肉色的虫子,密密麻麻的,水中还有更多,不时就感觉到这些虫子会撞到我们的脚上,我希望这些只是普通虫子的幼虫,或者是毒性弱的尸蟞王幼虫,不然以这个数量,要是会袭击人的话,我们一个也别想活。
不过,这里水温这么低,我们的体温也会跟着降低,它们要想发现我们是能吃的食物,好像也不容易吧,就像抹了泥巴以后,蛇就发现不了我们应该是一个道理。
之后水道越来越宽,道顶也越来越高,我已经冷的开始微抖,也就没怎么看周围了,听吴邪说:“这里呈现一个喇叭状的开口,看来快到了”。
我们都加快了脚步,又走了不到一百米,头顶上一黑,我们就出了水道,来到了一个空灵而有回音的地方,看来这里面积挺大的,我们暂时停了下来,见我冷的厉害了,还有点咳嗽,小哥就把我拽进了怀里搂着我。
他们打起矿灯看过去,我们脚下是一片浅滩,并且往前蔓延,还看到一片宽阔而平静的水面。
为了省电,我们的矿灯已经调到了最弱的光线,听说这样能持续使用180小时以上,只是,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照射距离只有二十多米,想看这里更清楚一些显然是不行的。
他们几个人纷纷打开枪管,使用百米照明led灯泡,去照头顶和四周。
这下在强光的照射下,我们大概看出来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水洞。
吴邪往远处洞的深处看去,那里有大量从洞顶垂下来的巨型石柱插入湖中,不一会他说:“这应该是火山岩洞穴,这些石柱犹如神庙的巨大廊柱,这洞顶得有两三层楼高,整个地方乍一看感觉像淹没在海里的波塞冬神庙大殿,气氛形象之极,不得不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
小哥带着我走向了水道口,这里明显能看出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他看着这片区域又开始发呆想事,我就躲在他怀里取暖。
吴邪看着水道出口的两边道:“看这岩壁有明显的岩层,说明我们已经越过了砂土层到达戈壁地质深处的地下山脉之中,这些岩壁肯定是昆仑山渗入地下的部分。”此时他已经开始感叹西王母在当时那个年代,能挖掘到这么深的地方,他们文明有着极度发达的工程能力。
他还说:“这里应该就是整个西王母古城地下蓄水系统的重点,是一个天然的小型地下湖了,只是光线距离有限,看不清全貌,这片蓄水湖到底有多大,中心有多深都不得而知。”
胖子问:“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吴邪叹了口气说道:“办法呀,没有,咱们还是得找到闷油瓶的记号,既然之前的记号就是指向这里的,再往前就是地下湖的湖心,那么之后的引路记号就不可能刻在水底,我感觉应该会在这些石柱上,我们分开来找吧。”
说着大家便淌水往湖的深处走去,照射着那些石柱寻找着记号,小哥也带着我一起过去找,但他此刻还没有想起记号确切的位置。
在这湖水里行走,走着走着水就深的会淹到脖子的地方,但再走几步就又上来了,明显水下是坑坑洼洼的,不过也不怕,反正有小哥拽着,也淹不到我。
没一会,许久没说过话的黑瞎子师傅打了个呼哨叫我们过去,他发现有一根石柱子上有记号。
我们走过去一看,见那记号刻得端端正正,而且还很清晰。
文锦看着小哥问道:“这里的水流基本上平了,没有继续往下走的迹象,我看这里是整个蓄水工程最低的位置了,我们要找的地方肯定就在前方,到了这地步,你还不能想起什么来吗?”
小哥还是摇头不语,他只是看着他刻下的痕迹,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的波澜。
胖子说:“西王母古城可以说处在一处秘境之中,在全盛时期这片绿洲湖水环绕,外面是无数魔鬼城形成的保护层,绿洲内有终年大雾,只有大雨的时候才能看见。
西王母城的居民信奉残酷的蛇崇拜和神秘主义,使得这个沙漠中的政权如同鬼魅,晦涩难窥,而这古城之下犹如迷宫一般的蓄水系统又错综复杂至极。
我们现在几乎耗尽了心力到达了这所防御工程的最底层,要是西王母有什么东西要藏的,也应该就是在这个地方了。
什么都别说,顺着这些记号继续走应该就能到达目的地。”
我心说,胖子琢磨的挺细致的,都说到重点上了,不过这确实是要面对的事了,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已经到西王母家门口了,正在决定要不要拉门进去。
吴邪微微皱眉摇头说:“我还是觉得不妥,这一路过来,到了后面这一段几乎太过顺利了,刚才在水道中又看到的人面怪鸟的雕像,我们一路过来,已经可以肯定这些人面怪鸟的图腾应该就是西王母国的先民警告外来人的标示,从硅谷外围一路深入,每看到一次遇到的怪事就险恶一分。这次又看到人面怪鸟图腾,说明这蓄水湖必然不会是一个平和之地,现在我们其实都累得只剩半条命,一旦出事,恐怕这次一个也逃不脱了。”
他看着文锦对她说:“接下来我们是休息一下,还是先派人探路?”
文锦道:“已经到了这里,如这个胖子说的,我没有理由退缩或者放弃,这是我命里注定要走的路,但是我们没有必要所有人都过去,后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们在这里休息,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如果我两个小时内不回来,你们可以顺着湖岸寻找其他的出口,再想办法出去,千万不要过来了。”
小哥在一边淡然道:“我也去。”我一直看着他,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湖深处的黑暗,他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他压根就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