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内轮一族的所在地,已是笼罩在一片血与火之中。
惨叫声、哭泣声、嘶吼声此起彼伏,一连串的火光和爆炸从各个地方接二连三地爆发开来,眨眼之间,这个原本安静祥和的村庄,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为什么?”
内轮琴躲藏在里屋内,通过窗户的缝隙看着外面的景象,体一阵阵发抖。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平心而论,内轮琴其实并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但是,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突然发生的剧变让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猝不及防之下,心中一阵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好,只能盲从地按照母亲的叮嘱待在里屋内,透过窗户向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紧接着,她就看见了一片让自己目眦裂的场景。
她看见了,族里最和善的君和大叔被人一刀砍死在家门口的花园里。
她看见了,村里的铁匠甲斗大叔和他的儿子甚人躲在屋内,然后被人用一个好似炸弹一样的东西瞬间连同屋子一起化为灰烬。
她也看见了,以前经常和自己玩耍的由纪子姐姐从街道的另一头哭喊着跑出来,刚刚跑了几步,却见到形突然一顿,口处闪过一道寒芒,一把沾着鲜血的尖刀穿刺而出,她的体顿时踉跄了一下,挣扎了片刻,终究还是扑到在地上,眼中失去了神彩。
短短半分钟之内,已经有数十人在她的面前失去了生命。
“为什么会这样?”
内轮琴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弟弟贵太,口中不自觉地喃喃道,却没有发现,此时,贵太的眼中却已是一片血色。
“村子,大家……”
直到现在,她依旧无法接受如此的剧变。
明明昨天晚上还是欢声笑语的一片和谐呢,为什么,只是过了一晚而已。
“为什么?”
她张着嘴巴,目光呆滞地低声呢喃道。
“你们,为什么不会反抗呢?”
内轮琴这般不可置信地问道,但是,此时在她边只有自己的弟弟,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问谁,问自己,问贵太,还是问着这个诡异的世界。
又或者,她只是发出了一句自己都不明白的自言自语而已。
但是她看的依然很真切,族人一个个在自己的视线中死去,他们有的明明可以反抗的,君和大叔,他的战斗水平不行,但瞬术很快,以他的能力,不可能躲不过那正面袭来的刀刃,但是他却是不闪不避地站在那里,任由那把尖刀从自己的上划过。
还有诚司老师,他是村子里的教师,专门负责教授忍术和体术,以他的体术水平,就算是什么样的敌人也能战斗一两个回合,还有他的妻子千寻阿姨也是村里的幻术教师,但是却眼睁睁看着那个黑甲人杀死了甲斗大叔,直到对方对着自己的孩子下手之后才想起来反抗,但是这时早已来不及了。
他们明明有机会,无论是战斗还是逃跑,他们都有着许多机会,但是内轮琴发现,这些大人们就像是集体失了智一样,一团散沙般的任由对方各种摧残,除了有一些为了保护孩子而奋起反抗的人以外,大多数都没有什么反击的行为,就是因为这样的况,一个诺大的内轮一族,才会在几分钟之内,被人这般轻易地摧毁大半。
“不,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前屋里传来母亲急促又惶恐般的声音,就好像是天塌了一般。
在动乱开始的第一时间,母亲就已经把自己和弟弟送入了里屋,然后一个人待在前屋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那个时候,母亲的脸上虽然带着几丝慌张,但整个人还算是镇定。
可是现在,内轮琴却听到母亲发出了这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慌乱的声音,急促、慌乱、惊恐,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鬼怪一样,这般的无助。
这时,旁边的屋子前面,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内轮琴心头猛地一颤,立刻便看到小时候经常带自己去山上打猎的田大哥被人用风遁击穿了口倒在地上,他的妻子,也就是成美姐姐站在一旁,似乎还没有接受这样的现实,又是一个黑影闪过,一片血雾之中,她便这般消失了踪迹。
“呜呜呜呜……”
只留下他们那刚刚两岁的女儿安奈,迈着还不稳健的步伐跌跌撞撞地跑出家门,哭喊着,一边声气地叫着爸爸妈妈,抹着泪水,一边向着爸爸和妈妈消失的地方跑去,可是刚刚跑了两步,就被脚边的石子绊倒摔了一跤,洁净的脸上登时划出一道血痕。
于是,在疼痛的刺激下,她的哭声变得更大了,稚嫩的喊叫声在在这个混乱的村子里显得异常刺耳,滚烫的泪水不断地从眼睛中涌出来,混合着地上的灰尘,粘在那张原本洁净无瑕的脸上,她就这样哭泣着,伸出幼小的手臂向着父亲倒下的地方爬去。
可是,此时此刻,她的父亲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笑着亲她逗她了,他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空,好似在询问着什么,又像是在痛诉着什么。
小安奈爬在地上,用稚嫩柔弱的手掌撑着体,向着爸爸爬去,泪水和灰尘弄花的她的小脸,锋利的小石子划花了她的手掌,但是最终,她还是没能再次见到自己的爸爸。
因为这时候,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浑上下穿着黑色铠甲的人,他是如此的高大,小安奈才刚刚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