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在坚持三四个月都没有问题,但这只出不进,也不是办法。
林绍闻本来想学习书院拿一套,让乡绅送礼,但是陈秋水直接打断了林绍闻这个想法,陈秋水说如今傅公子正在盯着的,若是林绍闻要去收礼,那么弹劾的奏章绝对会出现在圣人的御案上面。
林绍闻说这样不行,那么应该怎么办,陈秋水也愁没有办法,这时候有会贤院的人禀告,有人求见林绍闻。
陈秋水询问这人什么样子,仆人说这人穿着邋遢,和乞丐差不多,头发花白,一看就是老穷酸。
陈秋水让林绍闻去接见,告诉林绍闻,如今这入夜之后,这人来求,一定非是凡士。
林绍闻点点头,到了会贤院,然后看到坐在客厅上的那人,行礼说:“这位老丈,小生这里有礼了。”
老穷酸换礼之后,摸着自己肚子说:“林大人,这茶水瓜果倒是不错,但是不能当饭吃。”
林绍闻立马让人安排饭菜,接下来这个老穷酸说:“实不相瞒,林大人,我家是三天揭不开锅了,这三天你老又在擂台那边,我也不好过来,这也是没有办法。”
林绍闻听了之后,对着仆人说:“去拿十两银子来给老丈。”
“这,这怎么好意思,而且小老儿听说了,这会贤院只管饭不给钱。”
林绍闻说那是一般的情况了,如今老穷酸已经没有钱买米了,自己知道之后,难道还忍心看着他饿死吗?
这老穷酸听了之后,再三谢过,这时候刮风了,老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林绍闻也将自己的披风给取下来,然后亲自为了这个老人披上了。
老穷酸见林绍闻这一番出自自然,没有丝毫做作的样子,感叹说:“不愧是林文正公的公子,人溺己溺,小老儿原本对林文正公多有不满,如今见到林大人如此为人才明白,自己何等无能。”
林绍闻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老穷酸继续说:“其实小老儿来的时候,也看不起林大人,认为林大人你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今日一见,才知道小老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老穷酸说道这里,对着林绍闻说:“林大人,你虽然有广济天下之心,但是却没有广济天下之财,以你之心,想必也不会走贪墨之道。”
林绍闻点点头,说自己的确如此,在为钱财发愁,他想要帮助寒士豪杰,但是奈何却没有那个财力。
老穷酸看着林绍闻,对林绍闻说:“若是林大人信得过我,只需要给小老儿一千两银子,那么小老儿在今年年底之前,一定会还给大人三千两银子。”
这话一出,仆人呵斥说:“大胆,竟然敢来小冢宰府上行骗。”
林绍闻询问这个老穷酸,说着要如何生钱呢?
老穷酸说这个不能说,若是说了,就不灵了。
林绍闻点点头,让人将账房里面的银票拿出来,交给这个老穷酸。
看着这银票,老穷酸对着林绍闻说:“林大人,你不怕我是骗子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同先父说的,这读书要从无疑读出有疑,而用人需要从有疑之处当作无疑。”
老穷酸收下了银票,也用了晚膳,然后离开了这里。
林绍闻也回去了,他没有告诉陈秋水,毕竟这时候夜已经深了。
当天晚上,建文公主询问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对着林绍闻说:“你没有问过他的姓名吗?”
“若是真的骗子,这名字也不过是假的,问了也是无用,若不是骗子,等他回来,自然能够知道了。”
建文公主摇头说:“也不知道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这么大的事情,都不上心。”
林绍闻笑着说:“其实这一点银子被骗了也没有什么,反正我问心无愧,有愧的是他而已。若是他真的有才能,我们不是发现了一个贤士,一千两银子能够买一个贤士,那岂不是十分划算了。”
建文公主说是,告诉林绍闻,若是真的缺钱,可以从她的嫁妆那里拿钱,文妃给她的嫁妆就有一万两银子,其他三妃也有赠送。林绍闻说自己若是动了这嫁妆,岂不是让人笑话。
“笑话什么,这夫妻一体,我的嫁妆也还不是林府的钱,你这是用来救济寒士,是一件好事,自然应该支持。”
林绍闻没有继续说,他估摸着,等到那人回来,差不多钱财应该用了,若是不够,等到过年之后,在想办法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