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找到了。”
“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我们黑金省得匀市境内。”
听了这话,许信更加困惑了,连忙问道:“既然都在我们黑金省找到了原生矿床,为什么直至今日,还说我们黑金省没有找到任何一处可供工业开采的金刚石矿床?”
“因为找到的原生矿床,就裸露在地表,在长期的地质活动中,矿层已经剥蚀掉了。”宋乐嘉做了这么多年地质工作,显然对于这段历史是非常了解的。
“莫非原江下游水相省找到的金刚石砂矿,就是从我们黑金省得匀市剥蚀掉的金刚石矿床流过去?”许信恍然道。
何曦却摇了摇头,“原江下游的金刚石砂矿,说不准具体来源。”
“为什么?”
“因为在原江上游的几条支流、支谷,河床泥沙里面都发现了金刚石,很难判断准确地源点。”宋乐嘉解释道。
何曦点头认同,“这几十年来,我们黑金省在金刚石原生矿的寻找上,从来没有停歇。
上世纪六十年代找到原生矿床,可以算是第一阶段。在这一阶段,我们认识到,我们寻找金刚石,不能按照外国的矿床类型,按照金伯利岩作为指示岩石去找矿。
到了八十年代之前,我们按照新的思想,以得匀市原生矿床含矿岩体为钾镁煌斑岩的思路,展开新一轮的找矿。在原生矿床的周边几个县,确实也发现了一些含钾镁煌斑岩的岩体,也发现了其中含有金刚石。可惜,金刚石品位不高,颗粒细碎,根本无法达到工业开采级别。”
“后来就没继续找金刚石矿了?”许信颇为惋惜的说道。
“九十年代之后,寻找金刚石矿又有了新的思路,以铬尖晶石为指示矿物,寻找金刚石。
而且找矿范围不仅仅局限于东部,还延伸到全省南部、西南部,确实找到了许多超基性岩体,但是大部分岩体之中并没有找到金刚石。”
这一段曲折的历史,徐徐道来,能够从中听出地质人的喜怒哀乐。
何曦看着身旁坐着轮椅垂垂老矣的老人,喟然长叹道:“我的师父半生都交给了寻找金刚石的工作,以前的地质工作都讲究个‘传帮带’做法,到了你们年轻这一辈,我希望你们也能够传承这份寻找金刚石的历史使命。”
许信看着身边几个人,低头思索。
若说有个传承,那这份使命,应该是传承到宋乐嘉这里才对。
宋乐嘉开口道:“到了新世纪,寻找金刚石矿的这份工作,已经投入非常少了。但是,不管是我们普通地质人,还是上层的领导,其实都没有忘记曾经在咱们黑金省找到全国第一个金刚石原生矿时候的惊喜和震撼。
这一个原生矿床,点燃了我们祖国寻找金刚石矿床的希望。
虽然我们黑金省没有找到工业级别的金刚石矿床,但是在这里对于成矿条件、赋存岩石等方面的技术,有了重新的认识,为其他地方找到金刚石矿床做出了非常重要的贡献。”
这一个故事听下来,确实充满了遗憾,也有着浓浓的悲情色彩。
可他们明明都了解其中内情,为何今天还要大费口舌,在这里重新复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