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了。
然后将手中的沉木盒子放入了母亲的那个衣柜之中。
做完这一切,这才转身出去。
到的灵堂之时。
天色依旧黯淡。
薛翎掀了帘子进去,一眼就看到母亲略显憔悴的身影。
妹妹薛燕已经到了。
母亲和妹妹正在说话。
薛燕一双眼睛肿的厉害,正依着蒋悦哭,“阿娘也去休息,你若是熬垮了,我和姐姐怎么办。”
蒋悦摸了摸薛燕的头发,“你姐姐可没你这样脆弱。”
薛燕说道,“姐姐一直很厉害,父亲在世之时,也时常夸赞。”
蒋悦摇了摇头,“你姐姐若是一个男子,绝非池中之物,只是。”
薛翎脚步停顿了一下。
她打断了母亲的话,说道,“阿娘错了,就算我是一个女子,也一样不输男子。”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豪气干云般的坚决。就像是说一件很普通的事。
这样的薛翎偏偏震住了姜悦。
蒋悦似乎想起来很多事,神色万千变化。
过了好一会,蒋悦才回过神来,“阿翎说的好。”
“阿娘,你昨日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女儿家终究与男子不同。”薛燕不明所以的问道。
蒋悦点了点头,“的确是不同,所以,”
她看着薛翎,“同样的成功,女子要付出数倍的辛苦和努力,也许还不一定能办得到,阿翎,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薛翎轻轻的点了点头。
蒋悦性子随意,她一手带大了一双女儿,从不会拘束薛翎两姐妹。
即便是薛燕体弱,在至亲跟前,也是活泼可爱。
薛翎是嫡女,从前骨子里透着一股傲气,性子却又分外单纯。
如今,破茧重生,带着前世的记忆,性子里的刚强又壮大几分,只是,终究是回不到那样单纯的心情了。
神色中更多的是一种泰然自若的淡然。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有着那样看尽繁华和阅尽人心的记忆,她更能明白,在困境之中该如何取舍。
薛翎说道,“阿娘,我想好了,也准备好了。让我跟着您学医好不好?”
蒋悦说道,“你的医术,是你爹爹手把手教的,在薛家也算是极不错了,阿娘的医术,和薛家的巫医之术全然不同,你确定要学吗?”
薛翎点了点头,“阿娘说过,巫医之术,蛊惑人心,终究不得长久,阿娘,我想跟着你学,阿娘愿意教我吗?”
说着试探着问,“阿娘,你会不会觉得女孩子习医不好?”
蒋悦唾了一口,“放屁。谁说女人不能习医。”
这样粗陋的话语,只有在蒋悦情绪被调动起来的时候,才会脱口而出,大部分的时候,蒋悦是十分的文雅的。
薛翎听着久违的话语,心里一动,在父亲过世之后,母亲的情绪总是带着不同以往的低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问题,让母亲回到了那种不服输的神态。
她坚决的说道,“阿娘,我想要好好的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