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熠觉得,他得做这事。
他既已成了这家名正言顺的女婿,便该正大光明在这家四处现身。他得有存在感,哪怕躲着的人,恨着的人,也不能拒绝。
他还得告诉那些看不上荣安的人,他是她的夫,以后他来护着她!……
荣安很久没来静安居了。
出嫁前一晚,她也只在静安居外告知了一声。
当时老太太故意没动静,她也不想进去。但听说她离开后,老太太又念起了荣华咒起了她……
而这次府里重装前,虞爹也是来问过老太太的意思,示意让她先换一换地方便于静养。
老太太却掷地有声呵斥儿子不孝。她不肯走也不愿重装,就是死也要死在这个屋中,叫老太爷在天之灵可以看到她过的“凄惨”日子。
而她这点心思,荣安如何不明?她就是故意霸占了整府最好的位置,让即便府里重装也得不伦不类,绕开她的这一处。
等大婚之时,她要让所有人都瞧见,儿孙不孝,一个个豪宅大屋,就她孤老太一人住在破屋之中,让儿孙受尽唾骂,或许她能得到声援,儿子压力大了不堪重负后,没准她还能重掌后院权利。
这点意图,虞爹那人精子哪能看不出?
于是重装时,虞爹虽不得不绕开了老太太的静安居,却在静安居外边建了道华丽丽的加高院墙,并在外围栽上了一圈几十年树龄的高树,一派鸟语花香。
如此,不但整个静安居更加与世隔绝,连外院看去也与重装过后的将军府浑然一体再无突兀。
算盘打空的老太太又被气到了,又是将他们好一顿的骂……
这样顽固不化的老太太让荣安实在没法生出一丁点的祖孙情来。
果然,这次来了,老太太依旧不见他们。
荣安转身要走,朱承熠却不。
他告知老太太,半刻钟后会进门,让老太太赶紧准备。
半刻钟后,他推门而入。
随后,飞来了一只带水的茶碗。
他迎来了怒气冲冲上座的老太太厉声呵斥。
“区区塞王之子,哪来的底气嚣张!”
荣安刚要转身走,却见朱承熠在行礼。
“孙女婿给祖母请安。”
“谁是你祖母!我只有一个孙女,叫荣华!”
“祖母精神头不错,要好好保养,争取长命百岁!孙女婿告退,择日再来拜见祖母。”朱承熠面不改色心不跳,眼里压根没有老太太,只是自说自话。他行为恭谨,却答非所问,直气得老太太连眉毛都在飞,连手边的碟子也砸了出来……
朱承熠袖子一甩,那碟子便转了个方向,砸去了一边架子。
那架子摇摇欲坠,老太太身手倒是矫健,竟是快速跑出去扶住了她仅剩不多的几件瓷器。她气得直跳脚,大呼小叫骂“孽障”……
荣安走出静安居,才笑出声来。
是她多心了,还以为朱承熠会因为老太太而郁闷。
可此刻看来,不来还好,来了更是挑衅。
此刻,真正生气的还不是只有那老太太?
荣安主动拉了他手,与他慢慢走回去。
“所以你来这一趟主要是为我出气?”
“我就那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