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郝岩,只让他陪同前往,但他坚持要亲力亲为,说为了这对雁,昨日一行人折腾了好几个时辰。
荣安这才知晓他昨日早退是为此故。
得婿如此上心,令虞博鸿的笑一再加深,对女婿也愈发满意。
皇帝短时间上了将军府两趟,一次是为府邸,一次是做媒,都是小事,却亲力亲为,得此皇恩,谁不得感叹虞博鸿权利的进一步巩固。
更有多少人都感叹,早些时候有眼无珠,竟然没有早些对那虞荣安先下手为强,结果白白便宜了一个塞王败家子得了这么大的一座靠山。
要说最后悔的,便是朱永昊了。
虽被禁足,大部分外界消息都接收不到,但偏偏府中禁军都是虞博鸿麾下,事关虞家的种种,他们都能或多或少接收一些。
他恨的,是虞荣安这个庶女在虞博鸿心中的分量这么足,这个庶女还有本事往上走得那么高!
他还恨,虞荣华与他来往这么些年,竟然一直瞒着他有这么一个深得虞博鸿心的妹子。若他早些知晓,怎会错过虞荣安?
而他思来想去后,觉得虞荣安之所以会恨他厌他看不上他,十有**还是因为虞荣华那个对她不好的嫡姐和廖文慈那个给予压迫的嫡母。他觉得,他是因为虞荣华而被牵连恨上的。无妄之灾!何其可恨!
于是再一次的,他将所有的账算在了荣华身上。
而荣华渐渐也学乖了。
每回朱永昊来找她算账,她都会向那些卫兵求救。卫兵自然会救她,可她也少不了总会被朱永昊打上几下。
她每日除了以泪洗面,便是各种辱骂诅咒。
她每日都会坐在荣英被放走的那个侧门前不远的花坛边等着被营救。
刚开始传来荣安和虞家种种时,她还会激动。
但渐渐听多后,她也就麻木了。
在越来越长的等待中,她对荣英和亲爹娘的恨意也渐渐多了起来。他们一个个的,都好狠心!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救她,连个到府院外喊她一声之人都无。
可瞧瞧人魏氏!
廖静那娘和自己娘一比,简直天壤之别!
魏氏几乎是每隔三天就会来府外探望一趟廖静。
虽然隔着一堵墙,交流全靠吼,仅仅只是叮嘱些许废话,可那种有人在念着自己挂着自己帮着自己的感觉,却让荣华羡慕不已。
只是荣华不知,魏氏之所以能立于墙角不被立刻赶走,也是虞博鸿的示下。他知道荣安与廖静关系尚可,所以便睁一眼闭一眼,行了这么丁点的方便。
这日,荣华终于在魏氏声音出现时,抢先回应并询问起了她娘。
可魏氏只回了一句:“你娘好好的”之后,便不再做回应。
荣华更伤心了。
大家都好好的,只她不好吗?
而且廖静前一阵被荣英推了之后便不再搭理她了,她这才发现没有廖静的照应,她在府中更加寸步难行……
荣华并不知,魏氏倒不是厌恶她所以才只回了她半句话,而是……没法回。
因为廖文慈消失了。
她也不知自己那小姑子去了何处。
只是有一天,大伙儿突然想起来,好几天没见廖文慈了。
又是几天,还是不见人。
一找,发现人不在。
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家里人问老太太,却得了个“送去庵里了”的回应。
众人有疑,庵里?哪个庵?送去庵里怎么还遮掩?廖文慈的性子在那,绝不会做姑子。她若被强迫,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绝不可能悄无声息消失。所以,他们都觉老太太的说辞有问题。
更有好事的家眷特意去京城几个庵里上香祈福,都没听说近日有新人送去。
又去问荣英,可那小子疯了一般怒骂起来,“何其狠心才有这样的女人,抛夫弃子不说,连亲儿子也抛弃了第二回。还管她做什么!我只当没有这个娘了!”
荣英的处境并没有变好。曾经意气风发的他此刻寄人篱下,不但得收起了所有爪牙,还得不靠着巴结廖思明来进学。
他只觉得尊严被摔了个稀巴烂,每日都抓耳挠腮恨不得要发疯。当他的伤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他发现娘不见了。他的枕头下多了一封信,交代他好好保重,将来再见什么的,此外,还有一张银票。三百两。
呵,呵呵。
就这样?
就这三百?
他又被抛弃了。
他撕碎了那封信,彻底恨上了他的娘。
他所有的遭遇,都是因为他娘,因为她的两次逃跑,让他从天之骄子成了随从一般的存在。如此讨生活,死乞白赖着,他如何能不恨?……
廖家人私下对廖文慈也有很多议论。
不过,弃妇终于被送走是大好事,以后总算不用低着脑袋见人了。
廖家上下都极有默契,谁也不再提起廖文慈。
这才是荣华突然问来,魏氏不敢轻易回应的缘故。万一传出去,可别惹上什么事来。
但这事,荣安还是知道了。
原本她是让爹找人盯住了廖文慈的。
可廖家安稳,连盯了廖家近十日也没见廖文慈出门过。
还是有一日,荣英与廖思明闹矛盾后,廖思明骂他没娘,这才引起了注意。
于是荣安去“偶遇”了魏氏。
女儿还指着虞博鸿照应,魏氏哪敢不说,便将所知关于廖文慈的消失讲了一遍。
荣安摸不着头脑,只能找人去各处庵里寻一遍。
确认廖老太是撒谎了。
廖文慈应该是离开了。
可她去了哪儿?
荣安实在不明……
当然,荣安也没时间去找廖文慈。
因为转眼已到十月,大婚的六礼已进行到了第四步,纳征。
这日,燕安王府送来了礼书和聘书,并由皇上这个媒人带着其钦点的两位全福夫人,以及聘金、礼金和聘礼来到了将军府。
不论是皇帝近日的第三次到来,又或是长长的聘礼队伍,都给将军府挣足了脸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