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静候着秋太后近前,沉着的眸色含着汹涌涛天。
本应今晚一同出席的夜太太与邱氏未出席,夜太太是两三日前得了风寒,尚在休养之中,邱氏则因娘家母亲午后突然旧疾复发而归家看望侍疾,巧得很。
女席所用的酒非烈酒,不过是与清茶浆液有些不同,特意酿来给贵女贵妇们宴席上助助兴,酒精十分稀薄的类汁果酒,男子怎么吃都不会醉,女子不连吃个几大坛,亦不易醉人,此方常用于宴席女席案桌之上,已免贵妇贵女们席间失态,十一吃了不过三杯,却酒醉了,奇得很。
十一身边无一自家妇人长辈,唯秋太后、夜贵妃、今宁公主三位皇族算得上自家人,与杨芸钗这么一位好友在,然于满是虎狼的宫闱,着实单薄了些,终归这四位也不可能时时伴十一左右。
近日来忙着应对容兰郡主的出手,与自家鸿运码头扯上凶杀案的内中乾坤,及锦衣卫于此案结后动向、芳菲阁的麻烦来源等,他时刻警惕后续各方人马的动静之余,也在清算着饲机反扑。
而他的十一,她自来有谋有算,他便也不怎么担心,再者有星探于她身侧,他于近时难免忽略一二。
不曾想,倒让人钻了空隙!
莫息冷如寒潭的眸子一转,落在同十一敬酒后,回到谢皇后身边泛着得意笑容的朱柯公主身上,朱柯公主意会到他的目光,万分惊喜地冲他笑得越发灿烂,他嫌恶地转开,丝毫不加掩饰。
朱柯公主一怔,眼底慢慢聚集泪水,受伤的面容往已醉的夜十一看去,眸光妒忌之色尽现,恨得咬牙窃齿。
这一幕,秋络晴也没有错过,她垂下眼眸,掩去同样强烈的忌恨眼神儿,再抬眼,眸色一片清明,望向酒醉的夜十一,似看笑话般嘴角含笑。
在席座上看到外孙女儿好似酒多了,秋太后在秋宫令的搀扶下到夜十一跟前,却发现外孙女儿已醉得压根认不出她这个外祖母,还绷着一张明艳小脸一本正经地命她拿酒来,听得她啼笑皆非。
秋宫令亦笑起来:“太后娘娘,夜大小姐这般金尊玉贵的人物,醉起来亦惹人疼爱得很。”
秋太后眉眼含笑:“还不赶紧把大姐儿扶到哀家寝殿歇息。”
莫息闻言松了口气儿,太后寝殿无甚高处,这样再妥当不过,犹记得前世十一就醉过一次,那次直把他折腾得够呛,却又令他哭笑不得,真真记忆犹新。
“皇祖母!”朱柯公主匆匆小跑过来,俏生生一副还想夜十一作伴,表姐妹感情甚好的模样:“皇祖母,夜表妹不像醉了啊,宴席尚未过一半,这般退下,岂非少了许多乐趣?”
秋太后尚未有言,朱柯公主亦未再低语,迷迷糊糊的夜十一这会儿听个响亮,意志坚定地附和:“此言甚是!”
顿了顿,嘟着嘴儿再加上一句:“我没醉!”
莫息嘴角抽了抽,只有经前世看过他家十一仅有的那回酒醉模样的他,方知眼前的十一确实已经醉了,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