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他也不接茬,连莫息助阵夜十一,都得他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容。
想说的该说的一说完,黄芪肖扫一圈被包场的茶楼大堂,起身告辞。
黄芪肖一走,大堂正中客桌复余夜十一莫息两人。
睨了眼台上仍合弦吟唱的爷孙俩,莫息道:“黄指挥使知连可欢是连家是否有夺嫡之心的关健,他没那么容易放弃。”
“花督所领皇差,乃辨连家仍否忠心,与黄芪肖力查的连可欢一案不无导异曲同工之妙,事关东宫、九五皇权,皇帝舅舅双管齐下,慎之又慎,实属情理之中。”夜十一顿了顿,“莫息,你助我,难道就没想过为莫家拉拢连家?”
莫息早想过这个问题,闻之反问道:“那你为拉拢连家费尽周折,可尽全为了夜家?”
夜十一微怔,她倒是未想到莫息竟会想到这般地步:“你……”
“自你同我说,你此生首要目的,乃查清葭宁长公主病薨的真相,那时我便知,要与天斗,必得与天齐,即便做不到这般,那能站得多高,便得努力站到多高。”莫息神色认真肃穆,其中掺和着少许无奈:“你费尽心思,看中的是连总督署管山东一省,而山东恰是鲁靖王封地,既是皇上心头之患,亦是最不可测的变幻之地。”
他难扰担忧:“十一,你这是在与虎谋皮,稍有不慎,粉身碎骨都是轻的。”
“我身处京城,何尝不是身处虎狼之地?”夜十一垂下眼皮,落于左腕咬痕上:“你既知我心思,亦知我所谋,便不该掺和进来。”
连二爷之死,无他,她亦能成,他却非得挤进来踏一脚,她知他是想替她揽下一半风险的心意,他也做到了。
黄芪肖能那般痛快地与她达成交易,其中不无因他之故,他待她好,无论梦中夫妻情份,还是现实中情意绵绵,她都能看到听到感受到。
他是仁国公府大少爷,是莫家嫡长孙,肩上承的是仁国公府的重担,她既与梦中不同,再不浑浑噩噩过日,而紧追母亲之死,步伐迈得越大,她越靠近真相,越靠近真相,生死越是在一息之间。
她不能拉着整个夜家一起冒险,更不能拉着他与莫家一族同她陪葬!
再次被推开,纵然已记不得是第几次,莫息心火被磨了一遍又一遍,纵知她仍不愿将两人绑在一起的缘由,然心中酸苦百味,教他再无法言语。
无言地站起身,桌椅相碰,呲啦出一道声响,夜十一抬眼看他,莫息亦看着她:“当初你所立下的三条规矩,前两条我都同意,最后一条我以为你是厌弃我,故连仁国公府的大门都不愿踏进半步,那时我整夜的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夜十一怆惶避开眼,再不与他对视。
莫息笑了:“如今我明白了,你不是不愿,而是不能,你不是厌弃我,而是不想拖累我,你说你绝不嫁进仁国公府,好,那便不进……”
夜十一心上一跳,再顾不得什么,抬眼再次望进他的眼眸。
“你只要嫁给我,莫息,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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