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味和酒味夹杂在一起,险些让既无忧吐了出来。
既无忧轻挥手,还了那人干净的容颜,除去了浑浊之气。
“如你所见,一家酒肆。”
“酒肆……”那人嗤笑一声,“也好,醉了就见不着那些王八蛋了!”
既无忧将他带去西窗边,只拿了一壶酒,交给那人。
“就这一壶?怎的……连你也看不起我?”那人显然喝醉了,嘶吼着既无忧。
“你喝了就知道了。”既无忧不理会醉鬼,只身离开。
那人静了一会,猛的坐下,看了眼那壶酒,是琉璃盏。他迟疑了一会,一口气将整壶酒喝了个干净,就空瓶放在桌上。
他脸上有些满足,这清酒爽口甘甜,和那些劣质啤酒的苦涩味很不一样,他刚有些酣畅之感,却发现酒已经被自己喝光了。
他一掌砸在桌子上,欲唤来既无忧,他刚要开口之际,那酒壶里的酒已经慢慢漫了上来。
他很是诧异,想起既无忧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喝过就知晓了。”
他没想那么多了,只求一醉解千愁,喝不完的酒,那就喝到喝完为止。
“小姨,那人……”少年看着那人奇奇怪怪的,很是不喜。
“嗯?”既无忧瞪着少年。
“姐……”少年立马怂了下来。
“小醉,我说过多少次了,来着无名酒肆的都是客人,于我大有用处,你不得歧视厌恶他们,若非心有万苦,何人能轻易踏足我这酒肆?”既无忧难得的语重心长和少年说道。
那少年哦哦了两声,丧着脸问道:“姐……你就这样让他这……喝?”
既无忧看了那人一眼,说道:“让他喝吧,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去休息,明日上午你可是满课,别迟到了。”
少年再一次哦哦两声,“那……姐你也别弄太晚了,直接来个结界把那人困着就行了。”
既无忧没有回答,少年蔫蔫的离开了。
既无忧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好像又高大了很多,没从前那么单薄了,可也淘气了不好。
……
……
十九年前,既无忧初来南城不久,恰逢梅雨时节,青梅的清香萦绕在南方城镇里,盖住了泥土的沉腥。
夜色覆盖了这座热闹的小城,却又被万家灯火给点亮。
繁闹的城市,不论昼夜。
唯有一座酒馆,白日里不现于形,唯有夜幕降临,才被些许人看见。
既无忧将无名酒肆藏于此处,夜半时分常有仙客夙夜畅饮,天明时分烟火散去,
那日屋檐雨下,清风袭来,既无忧坐在西窗上,看着山间的云雾,出了神。
一声哭啼,惊扰了静好。
既无忧皱了半眉,移步前去,是一方小池塘,荷叶尖尖承载着跳动的水珠,好似生命的律动。
既无忧扫视了片刻,并未受伤发现有人,可婴儿哭啼的声音越来越大,既无忧施法,默念咒语破了眼前的万象。
仍是一方池塘,荷叶依旧,只是上空漂浮着一个婴儿,婴儿周身有一抹淡紫色的结界,看样子是某位仙者之子。
既无忧破了那结界,取下了婴儿,婴儿到了既无忧怀中立马停止了哭泣,吐露着小舌头,嘤嘤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