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件事忘掉,把那些死去的同行忘掉,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所以,那几个天阶,就此深居简出,鲜少再出现,就是怕还有人提起这件事情。
十八阿鼻刘被冤枉,简直是对这件事情最好的遮掩。
我甚至疑心——十八阿鼻刘安安心心的在银河大院里呆了这么多年,早就明白其中的事儿,甚至,也许有某个重要人物,跟他打过招呼。
可能还会有某种他无法拒绝的条件——这事儿你必须扛着,不扛不行。
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儿过去的时候,因为我放出了潇湘,重启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的破局人,可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二十年来年前,真龙穴就已经……
说出了这一切,田龙成也像是松了一口气。
显然,这件事情,他也不想这么算了——被人这样利用,谁不想报仇?
“当时的名单,还有没有?匿名信呢?”
田龙成缓缓的站了起来,冲着一个柜子指了一下:“没有名单,但是匿名信还在。”
我立马站了起来,哑巴兰拦住了我,警觉的说道:“哥——别是有诈吧?”
就跟刚才他踢开了那个会光炉一样?
我摇摇头:“不会了。”
因为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好瞒着的了——田家都这样了,就是当初进真龙穴的报应。
打开了柜子,果然,一个精致的信封就躺在里面。
拿在了手里,沉甸甸的。
抽出来一看,这种纸挺括柔软,上面是繁复的暗花,正面侧面出来的图案都不太相同。
美的让人眼花缭乱。
“这么精致珍贵的东西……”苏寻抬起了头:“真的查不出来?”
田龙成缓缓摇头。
写匿名信的人,一定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打算了。
而田龙成看着我:“该说的,该给的,我全都拿出来了——你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我点了点头,把那个信封放在了怀里,带着程星河他们就出去了。
可临跨出门槛的时候,我没忍住,还是回头说道:“你修福积德——还来得及。但要是一意孤行,那就不行了。”
他抬起头,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回了过去,并不想看我。
我也没勉强。转身就出去了,这一出去,却听见他不知不觉就自言自语了一声:“真像……”
这一声,又是苦涩,又是带着自嘲。
这么一出内室,一只胳膊立刻缠了上来:“你们要走了?现在就走?带着我!”
那个牛彩虹。
不得不说,她这心真是太大了——田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自己的身世也出了这么大变化,她怎么还是这么没心没肺的?
也是,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而屋里一声长号:“老爷子去了……”
这一下,挤在了外面的田家大耳朵听见了,先是一愣,接着,齐刷刷都跪在了院子里。
哑巴兰叹了口气:“这田龙成,把自己的女儿应该也牺牲了吧?为了一个爹,为了自己的孝道,值得吗?”
我摇摇头:“他不是田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