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苗子拔了,种上自己想种的东西,你肯定也得跟他干起来。
厌胜和田家就是这样。
田家打以前开始,也在西川有了很大的势力范围,时常挤兑厌胜,两方争斗了挺长时间,但是田家有天阶,认真争斗就是两败俱伤。
本来两方算是互相制约,但是有一天,厌胜一个很要紧的先生从外地回来,带回来了很重要的东西,可经过了田家,就离奇失踪了,厌胜忍不住了,说肯定是田家干的,田家说有证据拿出来。
厌胜当时要留着力量推翻天师府,所以只能保存实力,还都决定好了,取代天师府之后,第一个整治田家。
田家对厌胜也是一样——说是歪门邪道,严防死守。
一直发展到,但凡在外面见到了落单的对方,势必要多找一些帮手,收拾一下对方的人的立威,后来天师府跟厌胜打起来,田家也派人去支援天师府,两家可以说互相恨的牙痒痒。
“咱们早该给田家点颜色看看了,”秀女简直咬牙切齿:“咱们的名声这么坏,也跟他们大肆污蔑有关,门主有这个念头,咱们高兴的很。”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儿。
哑巴兰一拍桌子:“好么,敢情他们田家净干点偷鸡摸狗的事儿,哥,咱们去教训教训他们!”
说起来,田家在十二天阶的排名并不高——是后四位之一。
可是,竟然敢对前四位的齐家下手,还敢人人敬而远之的厌胜为敌——这百无禁忌的劲头,简直跟貔虎光一样,不是傻子,就是大佬。
我点了点头,说行,咱们去拜访一下。接着就问秀女为什么突然来了?
秀女连忙说道:“这不是要换季了嘛,鬼仙让我带来的。”
说着,把大包小包摊开:“她说她不把您的衣食起居照顾好,枉为您的妾。”
都是换季的衣服和起居用品——润喉糖,新衣服,甚至手套,我心里一阵暖,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在生活上,被人这么关心。
只可惜,我没给过她什么。
哪怕是她心甘情愿,我也不能白受人家这个好,有机会,一定回报。
哑巴兰看的一愣一愣的:“有个女人就是好——江采萍就没个姐妹什么的……”
但是话刚说到了这,他就想起来了,是有个姐妹叫江采菱,不过,江采萍像是浮萍柔软和顺,江采菱就像是菱角,两头是刺。
其中,就有一个保温杯。
我拿了保温杯,就把黄二白给的莲花蕊放上,冲了一杯。
一瞬间,整个屋里,都是极为清雅的香气,跟白玉辉夜丸一样好闻,两种味道却各有千秋。
喝了一口,甘甜滋润,像是一道山溪,把一切躁动全给压下去了。
我们就告别了老头儿,一起启程——秀女也想一起去,不过,老头儿不能没人管,赤玲也需要人照顾,就请她帮我看家,我答应她,有账,肯定算清楚了。
秀女他爹,以前就在厌胜,逃走了之后,秀女还找过赤玲,这下,算是团聚了。不过,秀女看着赤玲那个样子,也直叹气。
开车启程,先把灵魁送到了厌胜,让江采萍她们帮我好生看管着,江采萍一见我来了,别提多高兴了,但是一听我留不住,又有些不舍和失望,但她还是露出了很善解人意的表情:“能见到相公一面,妾已经心满意足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妾全明白。”
哑巴兰直叹气:“难怪,古人都想纳妾……”
程星河推了他脑袋一把:“你妻还没惦记上,就别想着妾了。”
哑巴兰还想起来了:“你跟那个护士姐怎么样了?”
程星河得意的伸出手机:“相见恨晚。”
我刚要替他高兴,就见他扒拉着微信:“拼多多上,天天帮我砍几刀!”
有些人,完全是凭实力单身。
要走的时候,江采萍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相公,你最近,可见到那个死妖女了?”
我一愣点了点头。
说起来,江采菱不知道打听出什么关于金杯的事情没有。
江采萍犹豫了一下,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可一见我看她,她连忙装出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相公一路好走,妾等着给您接风!还有,咱们厌胜那位先生,失踪了好几十年了,不知生死,若是有可能,还望相公打听打听。”
我点了点头,要了那个先生的资料。
我们的人,自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夏末的风气,我们逆着风,去了田家所在的位置。
果然,在一路颠簸上,龙鳞受损的位置,开始隐隐作痛。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哑巴兰来了精神:“哥,就在前面,过了那个桥就是了!”
桥?
我倏然就想起来了,之前做的那个预知梦。
桥底下,有东西?
我立马就看了看那个桥附近的风水。
这个风水——并不常见。
这是大小凤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