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人是谁了,能被钱荣称作义父的,就只有上任家主上官凝的独子,上官玲玲的生父,上官涗了。
来到上官涗的住处后,我们在上官涗的安排下做到了院子里的一处葡萄架下面,上官涗亲自去屋里泡了茶端出来后,笑着跟我们解释道,“屋里阴气太重,呆的久了对身体不好,就委屈你们在这里将就一下了。”
上官涗说的正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我正准备开口询问这府邸为何要建的阴气如此之重的时候,上官涗坐下来打断了我的话道,“我知道道长想问什么,还请道长不要心急,容我慢慢道来。”
“前几日里我从钱荣听说了道长的事情后,就一直想找机会跟道长见一面,有件事情困扰我许久了,想让道长教教我该怎么办。”
我心中一个咯噔,上官涗不会是想找我问道吧,那真是找错人了,我这个便宜掌门是捡来的,论起对道的理解,可能还不如江湖上一个三流骗子,墨卿在这里还差不多,他毕竟是得窥天道一角的真人,可惜的是墨卿不在,我只好硬着头皮接话道,“上官施主请说。”
上官涗用手指沿着茶杯的边缘滑动着,轻轻问道,“我想问问道长,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心中一沉,上官涗问出这句话,绝非无的放矢,他并非在同我论道,若我猜的不错,这一问上官涗心中早有答案,他来问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罢了。
“上官施主何必来问我,孔圣人早就回答过这个问题了,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上官涗重复着,“若力所能及,自可以直报怨,若力有不逮,又如何处之?”
我一愣,没想到上官涗想问的会是这个问题,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那么多,我一向是有仇报仇的,却忽略了大部分普通人跟我是不一样的,他们既不混迹江湖,也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更不会有一身睥睨天下的武功,对这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来说,他们受了欺辱,该如何相报呢?
我认真思索了一会,方才谨慎答道,“善于动脑的,可以从对方的生活习惯,交际范围入手展开调查,是人就会有弱点,只要能从弱点切入,以弱胜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善动脑的,就只能靠一身血勇了,下定必死之心,身藏利器,寻找对方落单的机会拼死相博,求个同归于尽,只要自身决心不动摇,那么没有人会是一个心存死志之人的对手。”
“若是既不善动脑,又不敢拼命,那就不用报仇了,忍气吞声,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辈子得了,反正圣人只说了以直报怨,没说必须要报不是。”
听完我的话,上官涗嘴角上扬,笑道,“有能者报之,无能者忍之,道长的论点颇为新奇,却又不失道理,上官涗愚笨,学不了道长口中的善智之人,只好舍了这条性命,以报其怨了。”
说到此处上官涗敛去了笑容,黯然道,“上官连当年私自联合其他四脉逼宫,把上官一族陷到了不义之境,家父上官凝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泣说自己无颜去见熊安黄前辈,后来熊定军前辈去世后,家父更是愧疚难当,不久就绝于人世,临终前犹自不忘嘱咐我不可效上官连其人行事。”
“我怎么可能同上官连这种人为伍,”上官涗脸上带起了一抹怒色,“此人出卖了上官一族,只为换取自己私利,更兼使得家父早逝,我同他早成水火之势,无时无刻不想着找机会报仇,以正我上官家族的名声!”
“不过后来的事情发展让我改变了主意,熊家下位之后,楚天盟在五脉的领导下呈现出了欣欣向荣的趋势,不管是五脉运气好还是真的有能力,楚天盟的壮大终归是不争的事实,五脉的地位也因此更加稳固,在这种局面下如果我孤注一掷强行击杀上官连的话,会将楚天盟的平衡打破,使楚天盟再次陷入混乱之中,五脉之间也会再起兵戈,战火燃起,受苦的只会是无辜百姓,那样的话,我就成了整个湖北的罪人了。”
“上官连不能死,但是仇怨也不能就此揭过,在担任息云玄策军大都统的几年里,我一直在思考着复仇之道,我既要上官连的得到应有的惩罚,又不能因此破坏楚天盟的安定,苦思冥想之下,还真被我想出一个办法来。”
上官连看着我,眼神中一片清明,“我放弃了上官连,把目标改到了他的儿子,上官玉郎身上,自古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更何况上官玉郎,本就是个失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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