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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人间闹剧

    “雷来!”

    南天十万天兵其中一将,迎风而立,银衫鼓动,瞧他振臂高呼,真乃是一呼百应,藏匿在云层之中的白雷蠢蠢欲动。

    “雷临!”又是一声响彻天际的号令。

    不知是方才一雷未教川秋雨尝到苦头还是川秋雨“云淡风轻”的模样,此间的天雷滚滚,相比适才一道天劫,肃杀了许多。

    川秋雨讪笑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

    楼三千硬是被川秋雨这陡然一嗓子给惊的一哆嗦,连道:“小子今日喝了鸡血不成?还是被那船上一丝不挂的姑娘给迷的回不过神,你说他他,与天劫较什么劲?嫌阳寿多了不成。”

    含笑风瞧川秋雨提剑斩雷的模样也是心惊不已,不过却未像楼三千一般大惊小呼,沉神凝息的注视着,口中槟榔嚼的更烈,一粒接着一粒。

    自古就有一个道理,叫“双拳难敌四手”,眼下这还不是四手,而是无迹可寻的天劫,声势浩荡,来势凶猛,川秋雨单单凭一剑怕是难保齐全。

    不多之时,川秋雨已是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南天那天将讥笑一声:“尔等蝼蚁也岂与天争道!自不量力。”

    天劫可不是善类,不会出手留情,更不会瞧川秋雨狼狈模样就会慢些临下,数十道的天劫依旧是纷落而下。

    楼三千情急之下,一手拉过含笑风的肩头,他碎碎念:“再有片刻,这小子怕是要熟了。”

    含笑风一把将楼三千伸过的手给丢的老远,嫌弃道:“你这手方才还不知摸了些什么,就往老夫肩头蹭,晦气。”

    “你不急?”

    “急甚?是死是活能是你我说了算的?”

    楼三千释然:“老来无子,就结识了这么一个小子,哎相见恨晚呐。”

    二人谈话,扯着嗓子相互叫唤,川秋雨听的一清二楚。

    骤然天劫下,又是十道白光呼啸而下,破空之音不绝于耳。这哪里是天劫,分明是浩劫,此间这番光景若是叫旁人瞧见怕是早就屁滚尿流了,实在太骇人听闻。

    十万天兵天将并非齐出,说的俗些,有许多站在后排的,瞧不见相貌的,应当都是些撑场子的,又或是些巨擘,不屑出手,待到川秋雨返璞归真时才轮到他们出手。

    川秋雨怒天一指:“来!”

    十道天劫下,一柄青剑架。

    “轰隆一声!”

    眼下五雷轰顶都算不得什么,川秋雨面临的是“十雷轰顶”。十雷齐至,有如千万大山凌空砸落在仅八尺身子的川秋雨胸口。

    陡然,安静了,针落可闻。

    川秋雨喉中一味腥甜,眼前重影层层,神识之中嗡鸣阵阵,再是眼前一黑,他倒下了。

    南天上的那位笑傲人间,手持银角,嚣张至极,他道二字:“蝼蚁!纳命。”

    川秋雨气若游丝,身若浮云,上不至岸,下不落低,就似一叶凋零。他竭尽全力,却是动弹不上半分。他任其自身飘零,又不知会飘向何处,他可不愿游荡的太远,生怕找不见爹娘,可是,他又想逃离这方天地,去寻一处静谧的地方,那里有山,有水,有山楂,还有一位姑娘。

    忽的,川秋雨头疼欲裂,似是被一坚硬之物戳中,他使了九牛二虎之力睁了半眯的眼。

    “雷泽有雷神,龙首人头,鼓其腹则雷也。”

    川秋雨当是梦里见了些牛鬼蛇神,闭上了眼,一息,两息,三息,川秋雨陡然一怔。龙首人头,肚皮鼓囊,川秋雨凝眉,眼前神物他可是见过,这不正是他体内丹田之上的第二位大鬼,四鬼中的雷泽么?

    雷泽寡言少语,一声不发,只瞧他一指点在川秋雨的眉心,除了戳疼,川秋雨别无它感,而雷泽古怪,另外一手却是朝着自身的肚皮拍打而去,转瞬之间,这“哒哒”的拍打声,看似平平无奇,可听在川秋雨的耳中却好似梵音一般,凝心聚神。

    不过三息,方才体无完肤的川秋雨已是好了七七八八,体内豕分蛇断的骨节也是起死回生的完好如初。

    雷泽止手,摸摸了浑圆的肚皮,竟还有几分意犹未尽之感,川秋雨眉头紧锁,不知晓他何意。

    雷泽昂首挺胸,又是一指点在川秋雨的眉心之上,忽的,斗转星移,又回了十万天兵之下。体内丹田之上雷泽一指滚滚天雷,做了个咽口水的模样,川秋雨一声不解:“甚?”

    雷泽不作声,摸着肚皮,一副委屈模样。川秋雨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他沉神丹田,行至其身前,悄声问了一句:“你要吃雷?”

    雷泽雀跃。

    川秋雨牙一麻,肩头一哆嗦,幽幽心道:“活了两遭,自诩天下奇闻异事他听了不少,也见了不少。可这好吃雷,一口吞天劫的神物他还真未听讲过。莫非,雷泽,雷泽,吃雷者?”

    川秋雨心头一喜,这叫一个好,方才南天那老儿欺我一人,此间竟来了个有吃雷神通的大鬼坐镇,还怕个甚?

    南天那将人大吃一惊,他怎生也想不到这小子竟还能站起身来,他忙的又唤了十道天雷在手,他道:“今日我十万天兵在此,你这小子,怎生都是破不了乘风境,今日你必葬于此!”

    川秋雨摇头嗤笑,竟是一脚踏上了天,他道:“怎么,天是你家开的?别人都可乘风,唯独我不可,天老爷还有这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