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那你怎么不问我身后的剑伤哪里来的。那个死人应该不会用剑吧,凶案现场有吻合的长剑吗?”
“……”崔胤一时哽住,凶犯身上有伤,这一点他疏忽了。
昆吾又道:“既然人证物证具在,那为何还不结案?不过一桩小小的杀人案,你们拿供状来,我画押便是了,你们又何须这么劳神。”
安源和气道:“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既然说你没有杀人,又何故要受这番苦罪?你若有冤情,说出来,我必定如实上报。”
昆吾知道这个阴谋针对的是谁,他的主子并不缺他一个护卫,生死无妨。
此时,一名狱丞来报,“少卿大人,有人来探监。”
“谁?”
那狱丞看了一眼昆吾,接着道:“那人自称白兮影,要探的正是昨夜的这个凶犯。”
昆吾的手指不易察觉地颤了颤
安源看向崔胤,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安源对狱丞道:“你先去把他带到公堂去,我随后就到。”
公堂内站着一个白衣青年,半个银质面具遮面,看起来是个贵家公子。
白兮影儒雅地揖礼道:“大人。”
安源在案几后坐下,问道:“大牢里的人是谁,他和你什么关系。”
“他叫昆吾,是我的家奴,如今做我的护卫。”
安源又问:“他既是你的护卫,那你便是他的主子。你可知……他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白兮影道:“昨天幕时让他去千叶楼结了笔账,便再未回来过。”
“去结的什么账?”
白兮影笑道:“不过是前些日子去听了几首曲子,没带银子。”
千叶楼是何等地方安源是知道的,这类风月事,也不便多问,于是转而问道:“那你是什么人?”
“在下白兮影,只是乐府的一名小小监乐。”
“哦?贵家可还有别人”
“家中只有另一护卫,名叫弋白。家父舍弟都在南越。”
“……”安源思索了半晌,又问道,“公子家可与北齐之人有过往来?”
白兮影面不改色道:“不曾。”
……
白兮影最终还是未见到昆吾。
安源和崔胤对了二人的作答,几乎是一致的,千叶楼也去查访过,的确如那主仆二人所说那般。
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崔胤哀嚎道:“这都是什么破案子——那凶犯抓住了还不如不抓,现在要从何下手,去南越问候那白兮影的爹?”
安源右手抱着左臂,手指有节奏地搭着臂膀,“那人说他是被人追杀的,可若他与北齐黑鸢毫无干系,他又为何要接那伤人的利刃?”
“你是说……”
安源点了点头,“那个叫昆吾的是真的凶手也好,是被人设下圈套也好,都与北齐脱不了干系。那个白兮影,也不是个好对付的。”
“既是有关,不如大胆猜测。若那昆吾的确是黑鸢中的一员,那么他作为白兮影的家奴,必定是要听从于他的。你我不了解黑鸢的内部阶级制度,但北齐皇室是必定可以操控黑鸢的。这个年龄的皇室中人,少卿不如想想,会有什么人”
注:这几章涉及到的大理寺和刑部官职参考于《旧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