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点了点头:“娘放心,孩儿一定秉公处理。有什么事饭后慢慢说。”
……
傍晚时分,灵儿在厨房清洗碗筷,张母回到西厢房休息,沈玉跟田李氏二人面对面端坐在堂屋椅子上,中间的茶几上点着灯火,整个内宅显得非常安静。
“民妇的夫君田海明乃是咱们县田湖乡的乡绅,两年前我夫君花费了五千多两银子,历时大半年的时间,终于建成了现在咱们县的这个第一大酒楼。”
“起初生意不好,但我夫君为了能够尽快使生意好转,专门之身跑到省城天海府,不惜重金,请来了两位省城的大厨。与此同时还花钱从广寒楼请来了歌妓,天天在酒楼里表演歌舞。”
“如此以来,生意果然明显有了重大好转,虽然还是赚不到多少钱,但至少已经可以保本了!可谁能想到,也就在我跟我夫君终于松了口气,即将‘守得云开见月明’之际,侯家寨的第一乡绅,县尉侯大力的叔父,侯金宝侯老六这个无赖找上了门来!”
“他一来就说要用二千两银子将天池酒楼买下。大人您想想,不光民妇的夫君一开始就投入了五千多两银子,而且自从酒楼开张以来,我夫君他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血,好不容易有了重大转机,又怎么可能亏着血本卖给他呢!”
沈玉眉头紧皱,向着田李氏点了点头道:“大婶说的是,您接着讲。”
田李氏咬了咬牙,语气沉重的继续道:“话虽如此,但侯老六是个什么德行,整个天池县谁不知道!况且他在黑白两道都完全吃的开,我夫君虽然不同意,但也不敢太过强硬,只是跟他说,已经将全部家当投入了酒楼,暂时还不想卖掉,等将来想卖的时候,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他。当时侯老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了笑就离开了,结果还不等我们夫妻完全松了口气,几天以后,宝林赌坊的大掌柜,也是我们天池县的第一恶霸张松林就找上了门来,他直接开门见山,要么我夫君将酒楼作价一千五百两银子卖给他,要么三天以后他就杀我们全家!”
沈玉面色一沉:“莫非白天的那个刀疤脸就是你说的张松林么?”
田李氏点点头:“没错就是他,全天池县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侯老六的一条狗,侯老六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恩,大婶先不必动怒,接着讲吧。”
田李氏眼圈渐渐红了起来,颤声道:“无论我们夫妻如何恳求,张松林那条疯狗都无动于衷,他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我们夫妻深知张松林此人,向来说得出做得到,况且侯老六在后面给他撑腰,他根本就无所畏惧。侯老六之所以做事没有张松林那么高调跟猖狂,主要还是考虑到他的侄子侯大力毕竟是堂堂县尉,否则侯老六或许比这个张松林更加过分。”
“就在我们夫妻无可奈何,无计可施之际,您的前任杜林杜知县于几个月之前,走马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