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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存心戳自己的肺管子么?
李桃似乎对李榆的不快,浑然不觉:
“这宋大官人花了不少银钱,发送了爱妾。
之后,就难免孤单寂寞。
总觉得自己身边没有人伺候,空空落落的、也不是个事儿。
于是,就想着,要再纳一房良妾。
这个巧宗儿,可巧就落在大姐手里了!”
李桃说到这里,十分欣喜,笑得脸上那褶子都深了几分。
“这宋大官人,口味上有点儿特殊。
他生平就喜欢那青嫩生涩的小娘子。
偏不爱那成熟的妇人。
宋大官人把这巧宗托给了我。
事先言明,必须得是那清白人家的女儿。
年纪最大不要超过十五岁。
这宋大官人,愿意出二十两银子的彩礼哪。二十两哪!”
听到二十两银子,李榆的脸色顿时变了。
李桃却不给他发表感想的机会,兴高采烈地继续说,说得口沫横飞:
“只是,这走商似乎心急得很。
礼数上要从简。只要说定了,就要立马把人抬走。
对了,似乎还得签个什么契书来着。”
李榆心下一沉,这正经婚事,哪有不走礼,还要签个契书的?
这契书,怕不是卖身契吧?
李桃对李榆的脸色视而不见:
“大姐想着,这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
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说给咱自家人。
这亲事,我原是惦记着说给玉姐儿的。”
玉姐儿是李桃的小女儿。
李桃生下玉姐儿的时候,岁数已经不小了。
所以他们两口子对玉姐儿,那真是当成眼珠子一般。
李榆听到这里,不由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既然这是一桩大姐打算留给自己最最疼爱的老闺女的亲事,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
在李桃眼里,李榆的那点儿小心思,几乎跟写在脸上一样简单直白。
李桃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只是,今儿个咱爹咱娘,把咱们召唤到一块儿,不就是为了商量为这征兵令凑钱的事儿?
大姐见你实在拿不出钱来,就想着,玉姐儿毕竟岁数还小,不着急。
这回这巧宗儿,还是先让给柔姐儿吧。
咱们家柔姐儿,这模样、这身段、这岁数,哪一点不比宋大官人原先那个妾要强百套!”
李榆知道柔姐儿长得好,性情也懂事,干活儿还麻利……
但庄户人家的闺女,一般都得十七八岁才出嫁,哪有刚刚十二岁,就出门子的?
而且,听着大姐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要让柔姐儿签了卖身契,去给那宋大官人做妾……
看李榆犹豫不决,李桃加大了忽悠的力度:
“这样的巧宗,哪怕三五年,也不见得能遇上一桩哪。
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其实这个事儿,只要你点了个这头,就是个皆大欢喜的好事儿啊。
你好好寻思寻思!
那宋大官人得了爱妾,身边有人伺候;
柔姐儿得了一门好亲,以后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你得了现银,立马就能解了燃眉之急;
大姐也得了那宋大官人谢媒的银子,以后说不定还能得柔姐儿提携。
这不是皆大欢喜,是什么?”
李桃这番话,把李榆说得十分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