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惊叫一声,又喜又怒,她扶着林放就往下跳。
得亏林放刹了一脚,要不然她拽的这么紧,指定要绊一跤。
秦淮茹三两步冲到河边,揪住棒梗的耳朵就往林放跟前拽。
她骂道:“你这死孩子,怎么这么晚都不知道回家?
要是你有个什么好歹,我和你奶奶怎么活呀!”
棒梗被揪的直皱眉头,也不叫疼,反倒指着河边的水草丛道:“妈!
我捉的田鸡还在那儿呢,你先松开,我得把田鸡拿回来!”
“田鸡!田鸡!你就知道田鸡!”
秦淮茹注意到棒梗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湿的,又是心疼,
又是生气,她道:“你身上怎么回事?是不是掉河里了?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嘿嘿……”
棒梗傻笑几声,试图糊弄过去:“妈,我不小心踩滑了,摔了一跤。
不过我没事,回去擦擦就好了!”
“棒梗,带上你的田鸡,快上车。”
林放招呼完棒梗,又对秦淮茹道:“秦姐,回去再教育孩子吧。
咱们赶紧回去,你让棒梗奶奶帮他洗洗,别冻着孩子。
院里邻居都被惊动了,都这么晚了,咱们早点回去,也好让邻居们早点休息!”
“棒梗,还不快点过来!”
小寡妇觉得林放说的有理,连忙招呼棒梗上车:“你坐前面!”
棒梗痛痛快快答应一声,提起串成一串的田鸡,坐上前面大杠的时候,
还很有礼貌的跟林放道谢:“谢谢叔,这么晚给您添麻烦了!”
“您客气,爷们!”
林放由衷的道:“棒梗,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
不过以后做事还是得注意方式和方法,免得家里人担心。”
“嗯!”
棒梗从鼻子里呜噜出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是情绪激动,在哭鼻子。
林放也没再多说,载着母子二人,往回骑。
骑到半路,就看到十几束手电筒的光芒在往道路两边乱晃。
时不时的还能听到有人在喊棒梗的名字。
林放急踩了几脚过去,招呼道:“诸位街坊邻居,棒梗找到了,在我车上呢。
咱们都回吧,这孩子落水了,身上湿的厉害,我得赶紧把他送回去!”
坐在后座的秦淮茹也道:“给大家伙儿添麻烦了,都回去吧!”
领头的一大爷海松了口气,道:“找着了就好!找着了就好!
要不然,我们就得去派出所报案了!”
其他人也都高兴的应和着,催促林放赶紧回去。
这年月崇尚奉献,也特别注重邻里关系。
出点什么事,基本上都能做到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大半夜被从床上叫下来,帮着找孩子,也没什么人说怪话。
要是放在后世,大概会等孩子没了以后在朋友圈放几根蜡烛。
林放载着秦淮茹母子俩很快回到四合院,
等她把棒梗领会房间,家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贾张氏忙着看顾小当和槐花,没办法出门,心里的担忧并不比秦淮茹要少。
棒梗一进门,她上去就是一阵“心肝、乖乖”的乱叫,
上上下下的检查宝贝孙子有没有什么损伤。
秦淮茹都被挤的靠边站,手电筒都没来得及放下。
她索性对贾张氏道:“妈,壶里还有热水,你照看着棒梗洗个热水澡。
放子送我去,又带着我们娘俩回来,累了个够呛,我出去跟人道声谢。”
“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的!”
贾张氏这次倒是没有多想,她道:“可惜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
要不然提着东西上门还要好看一点!”
‘我都把自己送出去了,还提什么提!’
秦淮茹悄悄白了贾张氏一眼,掀开帘子一看,林放居然还在中院。
出去帮忙的邻居这会儿还没回来,院子里四下无人,
除了西厢房贾张氏絮絮叨叨数落棒梗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响。
“秦姐,于丽回娘家了。”
林放等秦淮茹走近,小声道:“今晚我房里没人!”
“你要死了你!”
秦淮茹惊慌的四下看了看,白了林放一眼,才道:“那我也得回来睡!”
林放笑着道:“机会已经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安排。得,我先回去洗洗。
骑了半天车子,累了一身臭汗。你……要不要一起?”
秦淮茹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一张脸都快红的烧起来了。
别看她孩子都三个了,在某些方面并不比黄花闺女试的多。
谁洗澡不是自己洗自己的,哪有人一起洗的?
又不是澡堂子!
秦淮茹抬头想反驳林放一句,却见眼前已经没了人。
一时间,她心头反倒有点失落起来。
她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是去呢,是去呢,还是……
帮忙找孩子的邻居陆陆续续开始回返,几十口子一起说话,声音还是很闹腾的。
秦淮茹顿时就消了绮念,站在门口一一对邻居道谢。
等各家各户都回房安歇之后,秦淮茹扭头看了一眼自家房门,
她鬼使神差的举着手电筒钻进了菜窖。
整个四合院,论及对菜窖的熟悉程度,秦淮茹算是数一数二的。
可即便是她也不知道,这菜窖居然是个复式结构。
一层里面还有一层。
特别是后来林放又重新改造了一下,一般人就更不容易发现了。
秦淮茹照着林放的指点,还是花了好一阵子功夫才摸到门路,
等找到通往后罩房的出入口,又花了些时间。
以至于她推开西耳房房门,忍不住就是一声抱怨:“放子,你在菜窖动了什么手脚?
我怎么感觉现在进出一趟跟走迷宫似的,差点没走出来!累了我一身汗!”
林放已经洗完了澡,正坐在竹椅上喝茶。
看到秦淮茹推门进来,他起身把房门插上,指了指新做的竹木浴桶道:“正好,
刚烧的热水,凉水我已经兑过了。你试试水温水温合不合适,要是合适,
咱们就把灯关了。”
“放……放子!”
来的时候,秦淮茹脑子是懵的,没想太多,这会儿理智占领高地,
她不自觉的就开始退缩起来:“我……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
我没别的意思,我……我还是先回去了。”
林放轻笑一声,也没拆穿秦淮茹的胡言乱语,他道:“秦姐,你看我这屋子怎么样?
起了炕以后,你都没进来看过。”
秦淮茹经林放提醒,这才注意,原来,房子里不光是多了一个浴桶,一个炕,
零零碎碎的,还多了许多东西。
就连地板,也是竹木的,她刚刚踩着的时候,就觉得跟自家不太一样,
这会儿她才发现,这地面是真干净,干净的都在反光,怕是一根头发掉在上面,
都能看个一清二楚。
趁着秦淮茹打量房间的功夫,林放随手把灯关了,伸手抱住了小寡妇。
“放……放子,别这样!”
秦淮茹不住的吞咽口水,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才咽了第二口,
第三口就咽不下去了,嗓子绷的死紧,话也说不好了。
她缓了一会儿,才道:“我不能在外面待的太久,不然我婆婆会怀疑的!”
林放没说话,却用实际行动回应着秦淮茹的欲拒还迎。
……
足足一个小时以后,秦淮茹逃也似的,拉开了房门,都顾不得关严实,
撒腿就跑。
她连菜窖都不走了,直接就从后院穿了回去。
这会儿她走两步都觉得有些脱力,让她从菜窖再走一趟,她觉得自己得死在路上。
回想起刚刚的一番荒唐,秦淮茹脸都又红了。
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腕,却因为疼痛,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秦淮茹掀开衣袖一看,只见上面触目惊心,这全是她自己咬的。
情绪太过高亢,不咬点什么,她怕声音能大的全院都听见。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情绪退却,她才知道厉害,那是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