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凶姑姑的骂人声,那也是让楚子凯魂牵梦萦乐意听的,楚子凯耳朵连忙竖起听清楚,后将声音提高朝里头回应道:
“昭昭,你就让朕进去看看你好不好,你可知除了你,其余人任凭谁陪着朕,朕都觉得不舒心,你若不喜欢朕给你的东西,就让朕进来,你要什么朕给什么,当给你赔罪了好不好?”
这样好听的话,连藕花几个未尝情爱滋味的小丫头听了都忍不住窃笑,里面却迟迟再没有传出声音来做回应,楚子凯望眼欲穿望不到人出来,心中失落更甚,是真的有点伤心了,眼睑和嘴角不受控制的垂下,看起来如一只头初尝败仗的雄狮,强大而可怜。
这样子,竟看得藕花等人都有些不忍心了,可虞昭下了铁令在前,她们又不能违抗擅自放了楚子凯进去,藕花只得快步走到院子里,将披风捡起,叠好拿过来,跪下双手呈给楚子凯,旁敲侧击提醒道:
“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姐她就是个硬嘴棉花心的人,她如今躲着不见你,一来是因她此时气头确实还未消,二来呢,主要是是因她觉得刚当着众人领了罚,就做出尔反尔的举动,实在难以服众。虽如此,但她默默对您的上心,可是从来未减过半分的。”
既然是放在心上的,又怎会这般无情,连面都不愿露出来让人瞧一下。楚子凯整个心思,全然沉浸在失落之中,只当藕花这是看不过去,随口说出来的无济于事的安慰话,没大听得进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想将她手上的披风拿过来。
心不在焉把披风抱在怀里,忽发觉这披风的触感,同以前有大不一样,楚子凯当即心下一动,连忙举起抖开仔细查看,果不其然,完全变了个样子。
原本不过是为了抵御秋风,轻薄一层布,如今冬日降临,却被人贴心地接了个里子进去,整张披风厚厚实实的,一触到就觉得温暖。
而再看周围边缘处,那为了衔接绵绒里子和外层风布的拙劣针脚,楚子凯顿时能想象得出,虞昭抱着这一大团棉绒,拿着针线仔仔细细费力干活的那画面,不由觉得感动,连忙披在身上,朝里赞道:
“昭昭手艺真好,朕从来没穿过这样暖和的衣服。”
屋里那人依旧傲着性子不发话,还把灯吹熄了装睡,见此,藕花笑盈盈地替虞昭解释:“小姐是看陛下每晚跑过来身上衣裳都单薄,忧心您着凉受寒,特地为您加厚了这斗篷挡风,也是想让您记着要避风头,这几日,还就委屈您,回去了就别再来了吧。”
“好,”此行不算虚,至少得了虞昭这样有心添温暖的心意,楚子凯心情愉悦,满意地答应了,又朝里头知会道:“那朕忙完政务,过几天就来瞧你,天寒,朕不在,你也要记得添衣取暖,若病了可没力气同朕算账了,岂不是亏得很。”
透过窗缝,虞昭暗里看着楚子凯那一脸关切,心中的气微微散去,然而否认不掉,那点令人欢喜的微甜,也随这问候冷暖的关切之语,沁入了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