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要纳妾,人心各不同,府中主母若要有底气掌权威制衡住后院那些不安分的妾室,就需得拉拢自己的一派势力才站得稳啊……从前……家里不也是这样的吗?”
“所以?你做事情前可曾想过,虞大夫人一生打了那么多精细算盘,最终落得了个何样的下场。”
血淋淋的例子在前方,竟不拿来当教训,还拿来现学现用做榜样,虞昭此时又换了个想法,真心觉得,虞珠能怀着自以为天经地义的道理熬到现在,实在是因上天大方,眷顾了她几分运气才能够。叹了口气道:
“可见你今日反思得不够透彻,还得再想想才是。”
说完,虞昭觉得口干舌燥,喉咙都不爽快了,端起桌上茶盏,缓缓将其中微凉的茶水饮下,欲起身,一手又伸出,顺势将跪在地上的虞珠也带着站了起来,最后再点明了一番:
“四贤王非虞程,所以你管理王府,大可不必不必学当年大夫人那些巩固势力的手段,公正处事宽松得当即可。再者,贤王是真心待你,就也需你拿最真实的一面去待他,并不是要你违了本心做个不争不抢,任由他与别的女人日夜恩爱,而无半分妒心的贤德妻。我只告诉你,首先本该你与他和春桃认错,之后你与他的日子该如何过,能过成怎么样,都得看你今日的长进。”
话已至此,若再说得通透些,虞昭真就觉得自己青春未逝,就活成了个教女儿如何争丈夫的老婆子了,遂抬脚欲走,忽而又像想起何事,驻了足,上前将挂在一旁的斗篷取下,递给虞珠,待她接过够后,最后嘱咐了一句寒天注意将息,再道了一声告辞,转身出了雅间。
此时早已经过了饭点了,正是酒楼最冷清的时候,因寒天初降,今日爱在下午品茶点的妇人小姐们也躲着风不愿出来,除了楼下大厅坐着几个人听白书的铜钱客,根本没什么其他客人。
虞昭一出来,视线四下扫视着,想找楚子凯一起回家去,一眼就能将整个四方的围楼望了个完全,何处都是空荡荡的,根本寻不见他的身影。顾忌着出门在外不能暴露身份,又不敢唤,只能镇定下来继续寻找。
东跑跑西跑跑,将楼上的走廊跑了个圈,找遍了所有可以隐藏的地方,依然寻不着楚子凯在何处,虞昭略微有些慌乱了,不知所措扶着楼栏探身,往楼下张望着,想看看他是否在在厅里听书的人群里。
可坐在那堂中的,一应儿都是些白眉白胡子的老头儿,一眼就能确定他并不在其中。不由满心焦急。
外头那偌大个京州,虞昭还从来没自己逛过呢,此时不知该在原地等楚子凯,还是冒险出酒楼去寻找他,无助极了,正愣在原地满心忧虑拿不定主意,她却没曾注意到,身后另外一雅间的门,静悄悄地,被缓缓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