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的目光也从来是被严厉禁锢在四方墙内,不敢放远看外头多变的世间,便只得靠耳濡目染才能学治理家室的手段,照着府中主事的大夫人有样学样,成婚之后,该她亲自上阵时,便全然照搬,从来不知要在其中找教训,到头来发觉办错了事,为时已晚。
虞珠其人,便是归于后者一类,为人妻室,她本占着比其余妾室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得了丈夫疼惜珍惜。可她分明有这一份筹码,却以愚蠢之举把家底输得精光,对此,虞昭忆起当年同她结下交情是因何事,只想问她一句:
“这些日子,你可否想过,把春桃强行抬给贤王做妾一事,与当年虞府大夫人不顾你的感受前途,要把你嫁入二皇子府为侍妾一事,两者有何区别?”
前面虞昭所讲述的道理,虽让虞珠怔愣了许久,她却还是逃避着不愿承认,她干的那件自私的事,是将丫鬟春桃一辈子毁了个彻底的导火索,也是将她自己推入绝境的苦海舟。
如今听了虞昭这一问,虞珠回忆起当年自己被虞大夫人告知要入二皇子府为侍妾的消息时,心中那绝望的感受,将心比心站在春桃的角度思量,这才真真切切明白过来,自己所为实属大错特错,送走了身边最后一个贴心人。
“我……”大彻大悟过后,往往便是悔恨涌上,可惜木已成舟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虞珠清楚,自己哪怕悔翻了心肠,眼下的困境依旧挣脱不掉,只能跪下,试图祈求虞昭能再给她支个招。
“娘娘,我生来愚笨,如今大错已酿成,我只能认错,可春桃她也已成了刘侧妃的左右手,她跟了我多年,了解我的每一习性,每每帮着她给我下绊子。总能把我折磨得痛不欲生,王爷也不待见我,我不能找他帮我主持公道,只能忍气吞声受着,您可否念着旧情,帮帮我……”
“贤王不待见你?”听她说此话,虞昭语气里明显带了疑,反问道:“我且问你,你可想过他为何不待见你?”
虞珠立刻答话:“是因我母族败落,他却青云直上,我再配不上他了。”
冥顽不灵,费了这么些口舌,显然虞珠依然没反省出自己所犯的最关键的错误,虞昭无奈侧身,捏了捏额心缓解头疼,耐心纠正道:
“是因你把母族败落一事看得太重,自以为配不上他了。他不待见你,是因你不信任,伤了他奉与你得那颗真心。”
“你主动拿一个无辜婢女搪塞算计他,自以为大度贤德,将他推入她人怀抱,殊不知也让他同时看见了你对下人的苛刻,和对他的不在乎两种恶态,故而才对你避之不见。”
“而这之后这么长的时间,却不曾认真反省,迟迟没认识到自己错在何处,只一昧自卑胆怯自叹自哀,不主动去与他认错交涉,何给过他机会让他重新待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