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衣袖,愤然离去。
“这事情确实不好办啊”杜鸿云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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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临行前扶祁同他说了武帝无尽藏的利害关系。
他本无意争夺,但依着扶祁的意思,话里话外透露出的就是无尽藏与他息息相关。
会移动的无尽藏,有他要的东西。
逢人信三分。
沈流舒与扶祁不过几面之缘,对方对他却可谓是了如指掌。
还有那四象六合刀,依着刀势来看,倒是真有可能是始皇所创,霸道至极。
如此刀法流落到坊间必然引起轩然大波,一场腥风血雨避无可避。他却这般轻易交给自己,眉头都不皱一下,其中心思,不得不令人心生猜疑。
莫非当真只是想让自己学一套刀法,做个见面礼?
而且扶祁说了那么多,还是没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回复,究竟是要自己做什么,沐槿也不知被他带去了何处。
他突然有点想殷红红了,若是她在此,肯定能抽丝剥茧,就好比伙夫在砧板上切玉豆腐丝儿,切完后舀一碗水,放在水里轻轻一晃,一丝一条,单薄的清晰可见。
定能将那扶祁看个透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种莫名的感觉真是令人生厌。
他有些烦躁,不耐烦的一挥手。
这可把小二吓了一大跳,原来那随手一挥,竟然将整个木门掀飞,重重得砸在小二的面前。
看着面前碎成一地散落的木屑,他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的冲着楼上说道,“客官,这个得赔。”
无人应答,也只能作罢,咬着牙默默承受。
沈流舒怔怔得望着自己的手。
刚刚似乎体内的那团气动了,若是熟练掌握的话
他不敢耽搁,马上试着回忆起先前的状态,寻找那个感觉。
自然是无果,原本喜欢读书写字的他,如今对于修武虽算不上狂热,却也是渴求。
人们越是得不到的,往往越是费尽心思想要得到。
沈流舒静下心,捋了捋这几次的情况,对于自己到底是不是九黎,他也是无法确定。
他发现唯一的不同那就是墨策了,莫非是因为那本墨策的缘故?
今日注定无眠,他又练了一会儿四象六合刀的心法,不知不觉中,天已经蒙蒙亮。
下楼依旧瞧见王大麻子靠在门边,不过这次他是睡着了,呼吸匀称,还不时传来轻微的齁声,头上的斗笠,正在往下滴着晨露。
沈流舒不忍心打扰,但王大麻子却自己醒了。
“公子,请。”
这次并未去清和酒馆,而是去了皇城郊外的演武场。
王大麻子将沈流舒领上二楼的看台,说了一句,“主人,人到了。”
沈流舒瞥了一眼,发现那日与王大麻子有些渊源的男子也在,二人心照不宣,一同消失。
哈!
哈!
哈!
演武场上的士兵赤裸着上身操练。
扶祁背着手,“昨日的刀法练得如何?”
“你为什么要教我?若说你无所图,我是不信的,可若说你有所图,我身上怕是没有一样东西能入得你的眼。”沈流舒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说得不错,你身上确实没有什么我可以图谋的,而我教你刀法是让你保命。”扶祁转过身,“若非要找出什么可以图谋的,我想应该就是你的命了。”
沈流舒能感觉到,扶祁说这句话时,在他的眼里,命如草芥。
四目相对。
扶祁再次看向底下的演武场,“你不用想太多,我对你的命并不感兴趣,我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武帝无尽藏,我需要你活着从那回来,带回我想要的东西。”
“你就那么确定我能找到?”
沈流舒说道。
“三奇八门,孤虚法十二学了十一,从一千零八局推到七十二局,我自认不会出错。”
沈流舒并不懂扶祁说得是什么,但有一件事,他需要搞清楚。
“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扶祁扔给他一块小小的令牌,没有任何雕饰说道,“护镖,一躺天底下最金贵的镖。”
沈流舒紧了紧手中的令牌,“好。”
扶祁望着沈流舒的背影,眼中难得有一丝光彩:你自然寻不到,可那个老家伙儿见了你,怕是拼命都会为你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