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梦环视了一圈古色古香,光线昏沉的房间。房间的色调皆是明亮的白色和淡蓝,墙边有一个很高很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和竹简。
影梦抱着一个白色的质地柔软的毯子,开心!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适的床了。想当年她还是玄仙时盖的被子,那都是用藏羚羊羊绒和真丝混合缂丝而成,上面隽永经文二十五万字,皆是用金丝织成。
再看看,现在混的不行啊。只能腼腆腼腆,自己过去也是个有钱人。
“无名公子。”一个侍者从外边进到客厅。
影梦赶快端好架子,坐在椅子上,指缝摩挲着白玉杯沿儿,她看了一眼侍者:“何事?”
侍者道:“少宗主想请公子去山上看看着云天宗的风景,望公子不要推辞。”
影梦放下茶杯,不疾不徐:“带路。”
影梦抬眼望上凉亭,不知少宗主这个时候找他来这儿干什么,莫非又是什么夺权篡位的戏码。但是出于礼节,人家东道主请她出来做客,她这个客人能说什么。当然是顺便过来看看戏了。
影梦慢条斯理的弹了下不染一尘的宽袖,接着抬步迈向小丘上的凉亭。
看着亭中相谈甚欢的两人,影梦眼神凉薄。要命啊!早知道就不来了。看戏哪有命重要。
现在跑也来不及了,影梦只好假装镇定地走上前去
待凑近了两人,影梦才发现两个人正在下棋。
看见影梦来了,王焕声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浑身上下都透着几分倦怠。“无名公子怕是没有想到这云天宗姓杨吧。”
姓杨?影梦心头一跳。她想起了杨苍偶尔散发出的高贵气质,想起了杨苍那神秘莫测的身份,想起杨苍那不凡的天赋。杨苍和云天宗莫非有什么关系?
影梦心底思绪万千,面上却一点表情也没露:“不知少宗主,找本使有什么事。”
“不是政治上的事情,没有必要叫什么少宗主。是我请杨兄叫你来的。听说你很聪明,不如来看看这盘棋怎么样。”王焕声慵懒的声音格外有穿透性,尾音微微上扬,有些勾人。
影梦这才注意到桌上的棋盘。看到棋盘的那一瞬间,她眉心一跳这是白玉棋盘。
白玉棋盘是为一种特殊的棋子设计的。曾是仙界之物,云天宗开宗之时由仙界的某位仙君赠于开宗宗主。
与之联系的还有一个特殊的传说。据说一位仙主临死之前将用他毕生所学设计了一套棋法,而他的手下便为其设计了一副白玉棋盘。后来有一人参悟了这棋盘中的道。他留下一张棋谱,第二日便自杀了。
再后来,所有参悟这个棋盘中的道的人都接二连三的死去了。奇怪的是,死法皆是自杀。然而,死的人越多,就越多人对这个棋盘趋之若骛。并且死的人越多,代表里面含有的到越强大。人总是会存在侥幸心理,如果我恰好参悟了,如果我恰好没死呢?
影梦又撇了一眼棋盘上棋子的摆放。这正是那张棋谱,曾经她有幸在藏书阁里面看到过。好吧,是她偷偷跑出去禁地,专门看的。
只扫了一眼影梦快速将眼睛离开,她可不想有一日死于自杀。
王焕声慵懒的目光落在影梦脸上,眸色变幻莫测的闪烁几下。“无兄的反应很奇特。莫非这棋盘有什么特殊之处?”
你不知道吗?你连棋谱都知道了,你也没少去禁地吧。还问我,你找死不要拉上我。
影梦心底吐槽得欢,面上却不显山水,“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云天宗可真是有钱啊。两位真是把修行清苦的生活过得奢靡又腐败,下个棋都用白玉做棋盘。”
他可是奸臣,说话阴阳怪气,绝对没有毛病。
王焕声恶劣的扬起笑容,“我看无兄气质非凡,该不会是仙界之人吧。”
棋盘上一卒跨过楚河汉界。
影梦心头一惊,她垂眸看着桌面,一双眸中深沉似海。以王焕声的性格问出这话一定是掌握什么证据,如果随便乱答只怕会暴露身份。
“王兄这么问,莫非是在仙界见到过与我相似的人?”
“没什么,随便问问。”
“无名公子,看看这棋局。这棋子像不像一个一个的人啊?只能听从执棋者的指令。而执棋者就像天下大局中的谋士。各自为自己的君主排兵布阵,说白了也只是一枚棋子。不知无名公子的君主是谁?”杨暗眉眼冷淡的扫过影梦。
他眼神冷漠得像是寒冬飞雪,刺骨的寒凉,直往影梦身体里面钻。
棋盘上炮移至卒后。
影梦嘴角勾起讥笑,“我生在这天下,我的君主,自是当今圣上。”
杨暗收回探究的眼神,“无名公子到和外面的传言非常不像。”
王焕声微微一笑,“外面有什么传言?我怎么没听说过?”
杨暗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无名性子阴晴不定,残暴不仁,阴戾残暴,麻木不仁,浑身阴冷的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王焕声扫了一眼影梦,假装惊讶的道:“不是吧?我看无兄光风霁月,那像传言中的那样。可见,传言不可尽信。”
影梦敛下双眸,睫羽下的眼睛如星空一般深邃,浩瀚,看不见底。她就站在那儿,静静的听着两人讨论自己。
见影梦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王焕声慵懒的眸子微微眯起,“做人还是直接了断点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