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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合伙人(求月票)

可以说是稳了。给未来的皇帝上点贡,怎么算怎么不亏。

    眼看有两家就要吵起来,李承乾赶紧拍拍手说:“好了好了,不管你们送什么,孤都收了。不过事先说好,孤可不会白收你们的东西,反而有一场大好处要送给你们。”

    听到这个,所有人都闭上了嘴,满怀期待的等着太子继续说下去。

    又喝了一口茶,李承乾才说:“孤今天来,就是找你们十一家的,你们自己过来,倒是省了孤再叫你们。那么,孤先问问你们,你们对放贷是怎么看的?”

    “放贷?”

    兰陵萧家的话事人萧霄撇撇嘴说:“那是那些秃驴才会做的事情,殿下问我们所为何来?”

    李承乾忍不住笑了:“行了,行了,别装了,别以为孤不知道,放贷的可不仅仅是佛门,你们地方豪族也靠着这个营生呢。否则,你们的家族怎么能涉及到那么多的商业?不还是靠收贷收到手的?不过你们放心,孤说这个没有追究的意思,正相反,孤要提醒你们,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朝廷就会颁布借贷法了,禁止除银行以外任何组织放贷,否则严惩不贷。”

    “银行?敢问殿下,银行是什么?”

    萧家的族老人老耳朵不老,在别人都气馁的时候,敏锐的捕捉到了“银行”的字眼。

    李承乾鼓掌大笑:“老先生问的好,孤今天来就是要跟你们聊聊银行的。这么说吧,银行就是大唐这个国家放贷的一个机构,同时,它也有促进商业发展,刺激各地交流的作用。毫不夸张的说,它就是一张绑缚在大唐国土上的巨网”

    随着李承乾的讲述,好多族老都两眼发懵,越听越糊涂,而那些被各家精选出来的话事人,却能听个半懂。但是不管怎么说,“银行很厉害”,却是他们都听出来的。

    讲到忘情处,就连李承乾也觉得嗓子冒烟,不得不牛饮一杯茶润润嗓子。

    讲述停止了,却久久没有人发言。

    又过去好久之后,顾乡远才拱拱手问:“殿下,草民听明白了,只是,这样的一个机构,交给朝廷来运营不是更稳妥?为何您要拉上我等?”

    李承乾叹了一口气说:“毫不掩饰的跟你们说,孤此举是在拔苗助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银行的初期建设需要的太恐怖了,国库都承担不了。孤的东宫产业虽然也很挣钱,可是在它面前,还是杯水车薪。可是,如果一开始只是从基础建设起来,不知道要几百年才能让它成型。想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将它建设出来,哪怕只是一个雏形,也需要海量的投入。

    皇家跟你们十一家联合起来,才能建设出这个雏形。别看孤说的艰难,事实上投入不需要多少银钱,银行所需的是底蕴而已。只有底蕴足够,才能让各地的商人乃至于富农,相信银行。

    孤也不瞒你们,孤选中你们,就是打的你们底蕴和名声的主意。不过你们大可放心,孤可没有吞并你们底蕴的想法,再说也办不到。

    银行的运行模式,想必你们差不多也能听明白了。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个成长起来后,足以跟朝廷对抗的机构。所以,它最终的归属也只能是朝廷,皇家都不行。将这样一个利民利国的机构从无到有的建设出来,功劳有多大,用不着孤跟你们说吧。孤承诺,在移交给朝廷之前,银行的所有收益,不,是净利润,都由咱们平分。

    想想,这是怎样的一笔巨款,这可比你们偷偷摸摸的经商、放贷几十年的收益还要多。况且,凭借这份功劳,这份名声,也能让你们的家族受用不尽哦!”

    说了这么多的话,李承乾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干脆喝了一整壶茶,静静的等待这些石雕恢复行动。

    氏族的话事人和族老们,现在心跳都快停止了。他们不止一次的想要冲上去堵住太子的嘴,免得自己在诱惑中沉沦,难以自拔。可是,舍不得!

    就像太子说的那样,他们是氏族,最在乎的就是名声。能够完成银行,在它的功勋碑上刻下自家的名字,莫说有利益可得,就是蒸发半数的家产又如何?

    当然,他们没人敢对银行的所有权动歪心思。太子的话语虽然软绵绵的,可是其中掺杂的利箭也让他们胆战心惊。毫无疑问,谁敢动心思,绝对会被皇家彻底粉碎。他们并不知道“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的话,否则会觉得格外的贴切。

    许久之后,池塘中心的这里才有明显的呼吸声响起,脑子里各种各样的想法掺杂在一起,搞得他们下意识的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打扰了别人、特别是自己的思绪。

    顾乡远长舒一口气,对李承乾拱拱手说:“殿下的提议确实动人心,但是这等的主,我等没有资格下,必须得返回族地,请求族长,乃至于所有族老一起下决定才行,还请殿下原谅。”

    李承乾点点头:“孤自然清楚这些,所以给你们思考的时间。不过要快啊,孤从来都是一个急性子。”

    顾乡远点点头,再抬起来才发现时间竟然已经来到了正午,不由得内疚道:“听殿下之言如饮琼浆,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正午了,殿下和诸位若是不嫌弃,我顾家的餐饭还算不错,不如共饮一番?”

    顾乡远的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当然,除了李承乾。

    李承乾笑道:“孤虽有心,但是奈何年纪还小,不想饮酒,且以茶代酒吧。”

    众人自然不敢有异议。

    是日,顾家别院池塘中心的亭台里,众人皆醉,有人纵声高歌,有人脱屐踏水,意欲水上漂,有人抓着筷子作画,画完才发现没有准备墨汁

    李承乾作为场间的清醒者,看出他们的快乐并非作伪。

    没有人能拒绝这份诱惑,哪怕诱惑之上悬挂着随时要命的钢刀。

    来的时候只有一辆马车,走的时候,正如同昨日预言的那样,李承乾的马车不仅塞满了,还蒙获顾家送的两辆马车,车上装满了珍玩。

    把玩着手里的一个青铜尊,李承乾笑着对旁边的张赟说:“看看人家,才是真有底蕴啊,随手拿出来送给孤的青铜尊,都最起码是战国之物。你去拍卖场把老金叫来,让他看看这些东西作价几何,除了一些精品留下来充面子外,都拍卖掉吧。”

    古董这东西,李承乾很难生出兴趣来,说起来都是有钱人家穷显摆的手段,真正对古董感兴趣的还是少数人。他自认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与其将它们束之高阁,还不如卖掉换成钱财。与其用满是铜锈的青铜尊饮酒,还不如用瓷杯子。

    张赟担忧的看着这些礼物,说:“殿下,您没有跟陛下商量吧,奴婢总觉得您这样做不妥,万一陛下生气了怎么办?”

    李承乾斜眼看了张赟一眼:“你知道什么,既然昨晚父皇没有阻止孤,就说明默认了孤的做法。在父皇身边这么长时间,别告诉孤你不知道百骑司有多恶心。”

    想起百骑司,张赟立刻选择了闭嘴。

    丢掉青铜尊,拿起一块古玉,有些话李承乾并不准备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说到底,发现自己竟然也在百骑司密切注意的名单里,不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

    不过他不准备把那几个人揪出来,难得糊涂吧,老子坦坦荡荡的,用不着像个贼偷一样怀疑这怀疑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