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人命填。攻城，从来没有轻松的时候，什么智取，那都是千年以来极为稀少的战例，才会被广为传唱。除了这些，哪一次不是用尸体堆高度？最艰难的时候，尸体堆的跟城墙差不多高，才能取得胜利。
如今不同了，有这东西在，只要付出很小的代价，就能将敌人的城墙摧毁。没了城墙的倚仗，大唐军人什么时候怕过白刃相交？
李靖从来都是睿智的，他指着又驶出来的马车说：“这巨大的武器只是用来破城的，做的小一点，岂不是就能给全大军装配了？”
李承乾笑着伸出了大拇指：“卫公说的没错，这个只是最强的火药武器，是军团才能配备的，单兵自然也有单兵的武器，孤这就拿出来给诸位看看。”
说完，李承乾指指皇帝手里还着着的火折子说：“父皇，火，火。”
低头看了一眼火折子，李世民这才把火灭掉。现在他终于理解欧阳烁为什么自称自己的名字不适合火药工坊了，就是因为里面有一个“火”字。
这样威力的武器，避火是必须的啊！
禁军士兵帮着太子一起抬下来一个箱子，打开以后，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二十个一手可以握持的铁蛋，形状千奇百怪，但是上面都有的引信表示，它们也是要人性命的凶器。
拿起一颗手雷，就连李承乾也不由得感慨大唐工匠的能干。
欧阳烁等人身在火药工坊，除了制作火药以外，还肩负着研究火药的职责。就连他都不知道欧阳烁怎么制作的，居然真的制作出了延时引信。别看手雷上插着的引信有点短，但是从点燃到爆炸，可是需要五息的时间。
手雷的外壳，其实是李泰的成就。这家伙到底还是对火药武器产生了兴趣，一言不合就跑进了武器制作工坊，研究并设计出了这个外壳。
说起来黑火药爆炸的性质其实挺不稳定的，拿陶瓷手雷为例，爆破后的碎片如果收集起来，就能发现其实很不均匀，它的爆炸力并不足以将陶瓷全部变成碎片，而是会有很多的大块碎片。
陶瓷尚且如此，就别说铁皮了。正因为如此，李泰才把手雷的外壳设计成了这个鬼样子，别看长得千奇百怪的，但是这样的手雷好爆炸不说，变成的碎片也会比正常圆润的版本多得多。
李世民一把夺过手雷，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刚刚那一发大的他没怎么看清楚，现在有个小的
那自然是拆开看看了！
堂堂皇帝，就像一个熊孩子一样，拆开了手雷的封口，扯出外细里粗的引信，还把里面的黑火药倒出来一点，示意李涧点着看看。
只是很少的一点，可是点燃以后依旧出现了大量的烟雾，还有一股子硫磺燃烧的味道出现。
长孙无忌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殿下，这黑火药里可是有硫磺？如此轻易的就能闻到，是不是太不安全了？”
李承乾笑道：“舅舅要是好奇，不妨拿硫磺和各种东西搭配，看看能不能破解火药的秘方。不是孤吹嘘，就算有人茶饭不思的研究，想要破解火药的秘方，也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大唐没有光谱分析仪之类的东西，制作成型的黑火药，材料彻底混合在一起，是很难分辨材料组成的。
说来可笑，现在的人们还没发现硝石制冰的特性，就算有用的，也是用于医药。孙思邈研究了许久以后才发现，东汉时成书的上所记载的、“能化七十二种石”的“朴消”，大概就是硝石。
说到底，火药的真正神韵所在还是硝石，可偏偏硝石这东西，无色，吃起来虽然是苦的，可是苦的东西多了，谁会直接联想到硝石身上？
本着节俭的思想，李世民将拆解开的手雷，交给了赶车的士兵拿着，自己重新拿起了一个手雷。
“跟刚刚一样，只要把这个引信点着，不过要把这个铁壳子扔出去，是吧！”
见皇帝要亲自实验，李承乾赶紧劝阻道：“父皇，太危险了，虽说这上面的是延时引信，可谁都怕那个万一，依儿臣之见，还是交给勇士来实验为好。比如卢国公，刚刚他不是抢着要试来着？”
程咬金没有一点被坑了的感觉，反而大笑着说：“哈哈，俺老程不怕，陛下，就给微臣点吧！”
见程咬金要抢到了，尉迟恭赶紧说：“陛下，殿下说交给勇士实验，微臣觉得自己才是勇士，还是交给微臣吧！”
程咬金和尉迟恭都抢了，长孙无忌哪会示弱，一出口还是请客大法：“老夫刚刚所说，可是真的哦，还是让老夫来吧。”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李承乾赶紧说：“诸位，手雷足够呢，每个人都能分到一个，就不要一争长短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还是长孙无忌拿到了第一。
嘚瑟的拿起一颗手雷腻歪了好久，长孙无忌才走到事先准备好的防护边，听李承乾讲解投弹的方法。
铁皮护栏外面，现在是一个大坑，投弹的位置，也被铁皮圈了起来，就算出现意外，嗯，最多倒霉一个人，除非哪个家伙想全家死光，把手雷扔到人群里。正因为如此，李承乾还在投弹位旁边安排了李涧和张赟，两个人都横刀出鞘，就是提防会出现疯子。
长孙无忌对这样的安排并没有感到不满意，一看自己面前挂着两排的死猪，疑惑的回头问道：“殿下，这两排死猪是怎么回事儿？”
李承乾解释道：“自然是用来检验手雷的威力的，您没看还有几头猪穿着皮甲铁甲呢？”
长孙无忌点点头，也是犹豫了许久，才点燃手雷。
到底是军旅混过的，长孙无忌全力的一投，竟然扔了三十多米，直接超过了投弹的及格线。
手雷就用不着如临大敌的提防了，所以大唐君臣都看清了手雷爆炸的全过程。
早有士兵准备好，下去将一头死猪抬了上来。这头猪没有任何的防护，破碎的弹片在它肚子上开了一道口子，肠子已经挤了出来。也就是猪血放空了，否则场面一定很血腥，可就是如此，还是有几个心理脆弱的老夫子吐了出来。
长孙无忌自然不会感到恶心，话说他当年亲手砍死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死猪而已，算不得什么。
所以，他干脆跟张赟要了一把匕首，切开了猪脖子部分的肉，最后从里面掏出了一块破碎的弹片。
“如果是没穿铠甲的人，命中要害必死无疑！”
长孙无忌的判断，引来无数的支持声。
程咬金早就抢过来一个手雷，等不及了，不等士兵将这头可怜的猪送回去，就扔出了第二颗手雷。
到底是武将，虽然这几年的富贵生活让体重上升了不知道多少，可是气力还是在的。
这一扔，就扔了七十多米，直接成了“投弹精英”。
手雷爆炸的场景已经不能满足君臣的好奇心了，大家更在意的是威力究竟如何。
太子安排的这两排死猪安排的好啊，这样能直观的看到火药武器的威力。
第二头被抬上来供大唐君臣观赏的是一头穿着皮甲的死猪。
属于草原民族的皮甲，却不能给这头倒霉的猪多少防护，依旧被破片弄成了重伤。
“皮甲的防护，最多加一点点生还的可能罢了，穿和没穿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程咬金学着长孙无忌，直接下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