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问道:“看来你还是挺欣赏他的,那你为何昨日还要将藤原拒之门外?”
李宪看着她眯了眯眼:“你怎知昨日藤原送礼,是为了章若虚,昨日你不是还以为他是为了插画的事?”
“啊,这个……这个……”卢悠悠一下子被问住了,于是干笑两声,“我也就是猜猜,猜猜……”
就在这时,却听下面的章若虚又开口了。
“这位郎君,不知你可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章若虚一不偷二不抢,凭自己的本事著书写传,卖文糊口,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反观郎君,倒是您刚才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不仅让章某想起‘相由心生’四字……看来郎君平日里脑中全是些不堪之事,故而望文生义,才会有那些不堪的想法吧!”
章若虚此话一出,立即引来了满堂哄笑,尤其是他旁边的藤原,闻言立即不失时机的开了口:“嘻嘻,章兄此话说的在理,看来,这位郎君平日里脑子里竟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故而看别人的文章也尽往见不得人的地方想,啧啧啧,礼义廉耻呀,这位郎君,夜半无人之时,您躺在床上想想自己日常所为所想,难道不会脸红吗?”
藤原说话时,特意强调了“夜半无人”几个字,会仙居中凡是读过《游仙窟》的人,立即想到了书中的内容,忍不住就发出一阵阵的低笑。
于是乎,章若虚对面那名同他辩论的学子满脸通红,立即露出一副无地自容的表情,在这一片此起彼伏的低笑声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章若虚的一席话让卢悠悠听得分外解气,就差抚掌叫好了,李宪的嘴角也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微笑。
而这个时候,藤原已经看到了在三楼的卢悠悠和李宪,眼睛立即亮了,然后捅捅身边的章若虚:“你看那是谁?”
章若虚抬头,却看到一高一矮两名公子正站在三楼的围栏旁向他看来,他的心中忍不住一动,一股酸涩的感觉油然而生。
江南的事,他从藤原那里已经有所耳闻,完全没想到卢悠悠同李宪竟是这种关系,而普通人的话他兴许还会争一争,但是,李宪可是天家子,同卢悠悠看起来又是两情相悦,他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去争取,唯有在心中祝福他们。
于是,就在他出神的功夫,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嘻嘻,什么文魁,什么才子?这世上哪有连会试都参加不了的文魁才子?”
章若虚心头一惊,急忙抬头看去,却见二楼的围栏后,一个穿着锦衣的青年语气不屑的看着章若虚。
“章若虚,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宰相大人说你‘傥荡无检’,已经无人敢给你出荐书了,你根本连考场的门都进不去,更不要说考试了。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长安吧,也省的过几日开场了,只剩你一个人流浪街头,那岂不是堕了我中原文魁的名头?”
他此话一出,会仙居中一片哗然,虽然大家都知道章若虚曾经得罪过朝中权贵,但是都没想到会是宰相大人,更没想到他连荐书都没有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