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役,不得超生!”
他伸手一抓,提起胡嫪,用力将其脖颈扼住。
胡嫪面色涨红,奋力挣扎,但突然,只感觉心口一寒,难以形容的剧烈惨痛袭来,全身上下都汗出如浆。
他低头看去,骇然发现,自己的心脏竟被禺闿当场生掏了出来!
禺闿的眼神之中已经再无痴情,有的只是愤恨和狠绝。
他在这样的方式报复着胡嫪的背叛,或者说,是他自己认为的背叛。
他是虎族的大王,绝不容许被一只小小的狐妖给欺瞒了。
“禺闿,老娘跟你拼了!”
兹连双眼通红,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爬起,扑了过来。
迎接她的是禺闿的一掌,顺势利爪抓出,撕裂血肉,几乎整个妖躯都被拦腰扯成了两半。
生命力本无形迹,但在这一刻,胡嫪却仿佛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
奇迹并未发生,他和兹连都已经失去反抗的力量,眼见着就要丧命于此了。
胡嫪弥留之际,突然看向兹连,眼神之中充满了歉意:“兹连,你我本来素昧平生,是我在擂台上胡乱动用我族的力量,把你影响,这才叫你认为我投缘,倾心于我……
此生我已经负你良多,绝不能连累你也死在此地……”
禺闿粗暴打断他,冷然说道:“你放心,杀了你之后,兹连也得死!”
胡嫪没有理会他,只是喃喃自语道:“既然是因这天狐一族的神通而害得你如此,那就还是用这天狐一族的神通,给予你生还的机会吧……
我终于明白了,我族爱情之道的真谛,是奉献啊!”
“嗯?”禺闿面色忽变,预感到了一丝不妙。
业莲衣却是忽的想起了某个从妖族高层那里得知的隐秘,急忙说道:“没想到他竟临死突破,领悟到这种力量,快杀了他!”
但自胡嫪说出那一句话开始,天赋神通就已经发动,已经来不及了。
禺闿震惊无比的感受着手中的胡嫪身体虚化,进而开始燃烧起来。
他身上似有一股朦胧的光华亮起,如同缥缈的丝带,传向兹连的所在。
兹连身躯微动,感受到了源源不断的爱意注入,强大的力量冲破一切禁制,转瞬之间,身体的机能便得以完全恢复。
业莲衣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一道火诀打出,如同莲花的红色火焰朝其印去。
兹连猛然惊醒,纵身跃出,以惊人的速度绕转,反而来到业莲衣身后抓了一下。
只一出手,连她自己都惊呆了。
这绝不是过往的自己,自己以前没有那么强!
来不及多想,她急忙转向,扑向禺闿。
过去的她,原本就有和禺闿争持的力量,两者对峙绝不会落于下风,而今虽然新破禁制,身体也还有些虚弱,但得到来自胡嫪处的力量,却叫她稳稳的占据了上风。
禺闿没有坚持住几下,就被逼得退开,让兹连夺回了胡嫪。
但一接手胡嫪,兹连就感觉不对,抱在怀中的胡嫪轻得吓人,如同被吸干鲜血的干尸。
“好好……活下去!”
胡嫪感受着她生命气机的回复,欣然的说出了这么一句,便溘然长逝。
“胡嫪!”
兹连悲痛欲绝,原本只是冲动而起的爱意,在这一刻化作了真实无比的情感,彼此相依,托付。
可命运的捉弄,却叫他们从此阴阳相隔,彼此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甚至于,胡嫪为了她的生机,不惜牺牲自己,把自己的生命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兹连这个时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感受到的力量,竟是来自于爱侣的牺牲与奉献。
她把仇恨的目光看向了禺闿和业莲衣,杀机升腾:“都是你们害的,我绝不会放过你!”
禺闿和业莲衣头皮发麻,隐隐感觉自己好像惹了个麻烦。
痛失爱侣的妖王境强者,是有可能作出一切报复之事的,若不能够把这个兹连当场斩杀于此,此后无论走路吃饭睡觉冥想,都得小心了。
可眼下的兹连状态极其古怪,竟然凭空强化了不少,连他们都感觉难以对付。
“胡嫪方才使用的应该就是天狐一族至高的秘技,生命奉献!这是源自于天妖狐后的秘法,也是她为拯救爱侣所创造……”
业莲衣以神识传音,飞快说道。
其实当年故事,多有曲折,已经不再是等闲妖神相争那么简单了。
其间还夹杂着真心与假意,爱情和背叛……
但无论如何,这种力量却是通过血脉的传承遗留了下来,凡动真情的天狐一族后裔,都有可能自行感悟。
“我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真假难辨的传说,但却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甚至比传闻之中的表现还要更加可怕。
这样也难怪了,昔年的那位妖神为了哄骗狐后奉献于他,不惜作局设计了那么一场骇人听闻的背叛……”
说话之间,兹连已经冲了过来,快速狂攻。
业莲衣一边和禺闿联手抵挡,一边说道:“你暂时拖住她,我来摄出胡嫪神魂,或还有办法拿捏,甚至反败为胜!”
禺闿恼然道:“你想让我一个人对付兹连?”
业莲衣道:“现在可不是犯蠢的时候,相信我,不然的话,我们两个都有可能死在这里!”
禺闿感受着变强之后的兹连实力,心中暗暗叫苦。
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得狂啸一声,催动自己虎族强化秘法,按照业莲衣意思暂且拖住兹连。
业莲衣腾出手来,立刻施展冥宗秘法,遥遥往胡嫪尸身一指:“魂魄召来!”
诡异的是,她的招魂失败了。
胡嫪似是因为燃烧了自己生命和神魂,把原本作为精神依托的灵魄都烧没了。
这几乎等于是形神魂灭。
可正当此时,一股异香传入了她的口鼻。
那是不知从何而来的缥缈灵香,带着些许甜腻的芬芳,令人闻之而迷醉。
但这股灵香似乎是作用于比灵魂还要更加深层精细的聻灵,缓缓融入胡嫪身躯。
业莲衣面色大变,生出了几分不祥的预感。
“什么人在出手?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