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感觉……好像被当成小孩子了？
陆德潜瞧着他发呆的模样，笑道：“咱们俩这是头一次私下见面吧？”
陆遥点了点头。
陆德潜伸手倒了一杯花茶，给他推了过去，道：“你爸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陆遥想了想，有些尴尬地道：“呃，他说过他认识您。”
没办法，实在是没提过。
唯一提到的一回，就是当初筹备组收到那10个亿时，陆遥问老爹认不认识陆德潜校长，他说“认识”，别的再没有了。
“认识，哈哈哈……”
陆德潜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忍不住笑了好长时间。
“嗯，这话倒是没错，确实是认识，”半晌，陆德潜道，“我呢，姑且算是他爸，也就是你爷爷。”
说话间，他望向陆遥，眼中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陆遥：“……？”
爷爷？
他猜到了老爹应该跟他关系相当近，没想到直接就是亲爹？
这么多年对自己的亲爹只字不提，感觉老爹也是个人才啊！
“呃，那个……”陆遥一时间有点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这时候应该说点啥？
直接改口叫“爷”是不是有点突兀？
“哈哈哈……”陆德潜瞧见他这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笑得相当开心，道，“没关系，没关系，不用改口。”
“阿衡素来不认我这个爹，你也没必要倒戈，免得把他给得罪了。”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端上来了好几道热菜，陆德潜伸手招呼道：“吃菜，吃菜，咱们边吃边聊。”
说着又推过去一个新的碟子，继续给陆遥夹菜。
“我跟你说，他们家这个松鼠鳜鱼绝对是一绝，你喜欢吃酸甜口吗……”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话家常，十句话里倒有八句说的是吃的。
吃到一半的时候，陆德潜慢悠悠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陆遥，道：“这是我们家为数不多的一张合影，大概是40多年前拍的。”
“阿衡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奶奶，身体不好，这张照片拍完不久就病倒了，之后就基本没再拍过照。”
陆遥接过那张照片，边角已经有些泛黄，但是画面却非常清晰。
这不是照相馆里拍的那种合影，而是一张生活照。
画面左侧，一个30来岁的健硕男子握着一把铁锹，似乎正在院子里挖坑，从眉眼来看依稀便是年轻时的陆德潜；
在他身旁，一个容貌秀美的妇人坐在长椅上，微笑看着他干活；
两人的脚边，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蹲在一旁玩泥巴，笑得异常开心。
看到这张照片，陆遥恍惚了一下。
——这个小男孩，长得太像自己了。
不如说，是自己太像他了。
毫无疑问，这个孩子就是父亲陆衡。
一个人的长相虽然会变，但真正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陆德潜指着画面中的那个小男孩道：“喏，玩泥巴的这个就是你爸，哈哈。”
“怎么样，有意思吧？”
陆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权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