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西路军出兵了,他们的风格就是,绝对不和你打。
要么你们承认是奉朝廷之令的,那咱也是,咱就占了,要么你们说你们不奉朝廷之令,那咱立即投降。
这事,挺恶心的。
韩绛问:“爹爹,你看这是什么意思?”
韩侂胄反问:“你看,他是什么意思?”
韩绛回答:“祖父说,丘崈此人有报国之志,也有报国之为。辛弃疾来信,力保丘崈,他认定丘崈此举肯定有更深的用意,他暂时不可能放下京兆的大事离开,但要求别为难丘崈。”
韩侂胄一只手托着头,他也在思考。
这事有点复杂。
若说淮南西路这些人想跳出来讨点好处,韩侂胄深信许堪这种人都有可能,唯丘崈不会。一个能和自已死对着干的人,而且不贪,不揽权,作事有条理,一心为国,这样的人基本上可以划到有作为的好官行列了。
思考了很久,韩侂胄说道:“若说丘崈这一步棋落子,不是走给咱们看的呢?”
“不是咱们?”韩绛没想到这个结果。
韩侂胄说道:“若为父猜测的没错,我想最多不超过十天,丘崈就会派人讨要汴梁城,若他开口,你直接把城让给他。到时候我就知道他这一步棋是下给谁看的。”
“会有这事?”韩绛有些不敢相信。
韩侂胄很自信:“这么告诉你,不贪不恶,有才能为官,而且这些年敢和咱们韩家玩命对着干的,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人物,想想辛幼安、王仲行,还有你的老师陆游,再有洪迈等等,那个不是人物。这丘崈也算一个。”
韩绛听的惊呆了。
还有这样的辨别办法,太神奇了。
好吧。
你是爹,你赢了。
韩绛笑都笑不出来了,换了话题:“我回来是有件事情,只能自已回来处理,我要秘密调动力量控制临安,不能让眼下临安有身份的宗室离开,就怕被人利用,之前是担心丘崈,现在看来任何人都不行。”
韩侂胄点了点头,这事办的没错。
韩绛接着说:“接下来,就是打架事件了。以及未来要发生的打架事件。”
“打架?”韩侂胄有点不敢相信。
韩绛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孟宗政不是抢了完颜襄的女儿,他要正式办个礼,这事原本也是好事。可是呢,在赔偿的人员名单中,还有一位真正的公主,完颜璟的亲妹子,今年十九,嫁过一次人,没过门驸马就病死了。”
韩侂胄听完大笑:“为父懂了,这孟家的小子有点狂。”
“恩,然后他被人打了,打他的还不止一个,连曹家去支援的水师都有人出手,就是因为他放话,要娶了这位公主,给自已生第八个儿子。”
韩侂胄强忍着笑。
韩绛却很严肃:“军营里,天天都有人打架,每次都见血,断根肋骨都不算有伤,怎么说呢,咱们有一百金国宗室女,一千权贵家的女儿,最终金国没银子了,多赔了三千奴隶,大半是塔塔儿部那次大战的战俘中年轻的女子,少半是罪犯家眷。咱礼遇了,没亏待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