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念头出现,其实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就像是抛硬币作出决定一样,硬币的正反面已经没有去看的必要了。
但是佐敦库勒在无数年里,不断的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来坚定自己的信念。
其实他也知道,在这个问题出现的那一刻他已经开始认为这不值得了。
“人总是得给自己一些目标,这样才能让自己在这种路上继续走下去不是吗?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工吧!
或者说你现在就能够开工了!
你掌握了水晶穹顶的力量总好过大天使用这力量去制造恶魔。”
佐敦库勒的生意一如既往的轻佻。
“我在等罗夏。
正义的权柄接触到审判之后,他一定回来到这里的。
这里有着他想要的答案,也有着全新的我。
到了那个时候,大天使们也就无法抵挡另外一部分的我归来了。”
布尔凯索说话的时候重新摸出来了一瓶酒继续王嘴里灌着。
野蛮人喝酒的时候动作是有些粗鲁,但是却没有哪个会把酒喝到自己下巴上去的。
那种喝一口撒一半的喝酒方式要是发生在了任何野蛮人的部落之中,这样做的人都会被好好的修理一顿。
酒水可是粮食!
野蛮人的生存环境是十分恶劣的,能吃饱都是运气不错了。
浪费粮食?
那是找揍!甚至是找死!
“等罗夏?
那个家伙是不是能够真正作为不朽之王这种事情我依然保留自己的意见。
但是我不会反对了,反正我的反对那是一点用都没有。
我早就不是你们的大长老了。
或许是在卡奈的死讯传回亚瑞特圣山的时候?”
佐敦库勒说出这番话其实不还是在表达自己不看好罗夏成为不朽之王的可能性嘛。
这种类似于用“恕我冒犯”“我说话直”的开场白方式那是十分操蛋的。
甚至这种开场白要是放在一个“最让人讨厌开场白”的排行榜之中,这种话绝对名列前茅。
说出这种话就是在说“我接下来要冒犯你了,但是你不能生气,因为我是为你好”。
这简直就是犯罪好吧!
“佐敦库勒,你这个家伙给我印象最好的时候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布尔凯索的话一点都不客气。
“我想是你终于发现我给出的建议都很有用的那个时候。”
佐敦库勒的此时的表情布尔凯索没有兴趣将心神放在黑暗灵魂石之中去看。
但也能想象的出来那张脸上应该带着有些扭曲的笑容。
“不!你给我印象最好的时候是在命运图书馆之中将你复活,然后又将你砍死分尸的时候。
你那张面无血色的脸让我觉得你这个家伙居然还能给人带来一种久违的安心感。”
布尔凯索的话已经算得上是十分严重的冒犯了。
不过这都是佐敦库勒自找的。
“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些荣幸了,你这样的家伙居然还有产生安心感的一天?
这可真是超出了我的预料。
你不是每天都在想着那些沉重的事情,然后面无表情的去找那些绝好的恶魔靶子发泄情绪吗?
我的死相能够让你安心,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意识到了死亡才是生命的归宿?”
佐敦库勒的话乍一听好像没有问题。
但只要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其中所蕴含的恶意。
死亡才是生命的归宿?
这不就是在说要顺从马萨伊尔的审判吗?
这对于那些抗争的奈非天来说就是十分恶毒的诅咒!
有那个奈非天不是看着那些被天使和恶魔伤害的人的惨状一路走来的?
顺应大天使和恶魔的意志?在庇护之地之中也没有比这更恶毒的诅咒了。
这话要是被拉斯玛听到,那现存的最强法师之间的战斗就要爆发了。
拉斯玛爱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但是也恨着命运和知识。
这种复杂的情绪让初代奈非天的很多行为都显得难以理解。
人是一种对美好感情充满了向往和憧憬的生命。
但是当父母的爱和那些残酷的权柄和规则重合的一刻,矛盾的痛苦也油然而生!
“如果你现在很闲的话,我可以给你找个伴。
还记得巴那尔吗?
如果我愿意,我能够让他直接复苏在你的身边!
相信我,这样的结果巴那尔会十分开心的!”
布尔凯索作出了威胁,为此甚至不惜暴露出一些自己的底牌。
哈洛加斯圣山上的所有先祖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哈洛加斯圣山是属于布尔凯索的!
这意味着圣山上的一切都在布尔凯索的控制之中!
在一开始布尔凯索和沃鲁斯克在长者圣殿之中对拼的时候,这就已经展现出来了。
同样是作为不朽之王的沃鲁斯克在哈洛加斯圣山上想要借助圣山的力量和布尔凯索战斗,都会被圣山所拒绝。
先祖之灵们只要达成了夙愿就能无憾的消散,这是布尔凯索的温柔和承诺!
但是这不意味着布尔凯索无法强迫那些先祖之灵们来为他战斗!
只是布尔凯索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这样做而已。
生命要是能够重来,这和时间能够倒转是十分相似的。
难道说曾经作出的决定和经历过的一切都是一个无聊的笑话吗?
正是因为没有第二次存在的机会,所以生命和意志才显得珍贵而美好!
“你在等待巴那尔自己的意志觉醒这件事就不用和我强调了。
只要是他们自己愿意归来,那就一定能够归来。
在我从你身上发现了自然的权柄之后就明白这一点了。
何为自然?
一切本身存在不需要别人认可的事物都是自然。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就是自封为人间之神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你可是自然啊。
自然而存的一切都会被你影响和控制。
老实说,你和马萨伊尔在哈洛加斯上战斗的时候,你真的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吗?
当然,我是说只属于布尔凯索这个野蛮人的全部力量。
要是算上乌迪西安的话,那就有点不公平了。”
佐敦库勒的声音之中隐约存在着一丝亢奋。
对于布尔凯索所掌握的自然权柄,佐敦库勒只能通过自己漫长生命带来的见识和知识去分析。
现在是他第一次将这个问题说出口,自然也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充满了期待。
按照佐敦库勒的估计,掌握了自然权柄的布尔凯索应该和当年的乌迪西安不会有什么层次上的差距了。
这如果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那佐敦库勒或许会变得更加配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