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坐定,拿过春联看。春联是,家有福星高高照,财如人意滚滚来。
“打破花瓶还不算,现在又写一副白对联,送给本宫。”
酒儿自喜。“太妃喜欢就拿去,还有很多。”
慕容策说:“只是写写而已,练练字,又没有真的贴上去。母妃不必太在意。”
彻底被惹怒的是儿子包庇的态度。许太妃重重拍了一下扶手,眼看着要发作。
慕容策忙说:“母妃星夜前来,不会是为了一副春联的吧?”
许太妃被气得都想不起自己的来意,经过陈嬷嬷的提醒才说:“年初一进宫,王爷带哪位夫人好?”
听说进宫,酒儿就走不动路了。小福又是使眼色,又是拉扯,也没有将她拽出屋子。“她不是也在吗?我为什么不能在?”酒儿指了指始终站立在许太妃身侧的陈嬷嬷。
慕容策瞥了眼斜歪着头的女孩,嘴角勾起笑意。“母妃做主就好。”六夫人在时,许太妃没带过旁人进宫,后来基本是严绣。类似的问题都不是他关心的范围,干脆让母亲舒心一次。
许太妃也是望了望酒儿,个子一直在长,心眼却一直不见长,还是傻里傻气的模样。心底纳闷,她有什么好,弄得儿子失掉心智。那么不成体统的春联也能明晃晃地贴在院子大门口。有心想说几句,但儿子明显在兴头上,唯有等着女孩失宠时候再整治。“今年,本宫带着九夫人进宫!”
一旁有人多嘴。“太好了!”说这话时,酒儿只想到,她终于可以离开王府了。
“母妃带谁不好?带她做什么?她的那个样子最好还是不要带出去见人了。”慕容策毫不掩饰对九夫人的厌恶,因为她是宗家的人。
“她的样子怎么了?说得好像见不得人似的!要不是为了王爷胳膊的伤,她的脸早就好了?王爷还有没有一点良心?”说完了,酒儿才意识到谈话里的九夫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佩可。
当面顶撞,无论是夫人,还是奴婢都是说不过去的。许太妃被气得,别开了脸,扶着扶手的手在微微地抖。
小福扯了扯她的衣袖。“就是因为九夫人还生着病,所以不好出王府。”
酒儿转念想到,如果她和佩可不能一起离开王府,那么可以分开走。进宫岂不是佩可的绝好机会吗?“就是脸有伤,腿还能走路的,九夫人能进宫。”
许太妃说:“宗太后还点名让丛酒一起进宫。”
哪里是许太妃要带九夫人?那完全是宗太后的意思。慕容策不能确定宗太后的真实意图,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还有我啊,宗太后怎么那么好!就知道,她是最疼我了?”天赐良机,她和佩可能够一起进宫,一起逃出去。只顾着自我陶醉,完全不顾及整个屋子异样的目光,酒儿大摇大摆地走了。
别说是奴婢,就是主子也不能这般的随意。许太妃满脸惊讶,指着背影说:“这是什么样子?她在王府里什么样子先不说了,进宫可不是随便胡闹的。王爷好生管束着奴才,才好。简直是不成体统!”
“母妃,大可以放心。酒儿很聪明,自会有分寸的。倒是母妃,您?别和她们走散了,别忘了将她们带回王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