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阵阵心虚,仿佛被人捉住把柄。“你猜猜?”
“我不想猜,王爷答应过我的,每天一问,我来问,你来答,而且不许骗我的?”酒儿搬出曾经的约定。
“晚些时候再告诉你。”
“晚些时候是什么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埋着脸,只有酒儿仰着脸。
慕容策说:“睡觉的时候。”地上有残雪,缓缓润湿纸张。他提了提写过的纸,卷起边。“现在就过来给本王换药。”
“不行,我的字还没写完呢。”酒儿把小福递过来的药罐子推到贺澜姿的面前。贺澜姿抓过药罐子,直接塞到柳玫怀里。柳玫的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将药罐子送回到小福的手里。
慕容策望眼传递一圈的药罐子,说:“那就等着你写完的。”
酒儿说:“我写得很慢的,要等很久的,王爷还是别等了……”
“不着急,本王可以等。”不但可以等着字写完,而且还可以等着写字的人慢慢长大。
“那我快一点写!”
“还是回屋子里写吧!”慕容策求情,毕竟他亲自指定的师傅,当众要给些面子。
贺澜姿正别扭着,根本不买男人的帐。“回屋,跪着写三遍!”
慕容策无意置气,用眼神示意柳玫跟随其入内。贺澜姿望见二人间的默契,心又是发酸,又是阵阵作痛,悄悄尾随着。守门的小福一个劲儿地请求她离开,但是根本赶不走。
屋里,柳玫在换药。伤口已是大好,只是微微发着红。涂抹过药,包扎显得多余。
“好了,就这样。”慕容策放下卷起的衣袖,折叠着手臂,攥了攥拳头。伤口貌似恢复,但是臂膀还用不上力气,不大听使唤。
柳玫搂着药罐子不放手,欲言又止。
“这个本王不需要了。”
柳玫立刻掏出绢帕,收集内壁残留的药膏,小心包好,想着留给姩儿用。
慕容策说:“明儿,找个理由,你带着姩儿回柳家小住些日子。等事情过去,本王再接你们回来。”这已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交代后事。“如果本王不在了,你就带着女儿去郜家避难。无论怎样都要保住姩儿的性命,照顾好她,要让她……不要让她……受委屈。”
“王爷,妾身不行,妾身一个人可是照顾不好姩儿的。小郡主不能没有父王,王爷?”柳玫紧紧抱着药罐子。
慕容策隐约在摇头。“不是你一个人,还有五夫人。放心,本王都会安排好。你陪在女儿身边就可以。很简单,不要害怕。”
屏风旁的贺澜姿哽咽起来。男人还是爱她的,危难的时候仍惦念着她,想着给她一条生路。那么,昨天那些决绝的话也只是做样子而已。“王爷!”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人走进去。
慕容策抬头说话。“五夫人,你来得正好,有样东西你收好,先回贺府住一住。”
“我不离开王爷,无论生死,我都要留在王府,留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