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能说出这样温暖心的话。咽回去的眼泪又流出来。酒儿难受得抽泣着。“什么主子使唤什么奴才?没有一个好东西!”
“千万别哭了,被冤枉的人是我,我都不难过,姐姐就不要再去想了?”
“他们冤枉你,就是在冤枉我!”那些人针对佩可,只是他们以为佩可是“九夫人”。“等哥哥回来,一个个把他们全都收拾了!”
慕容策听得心烦,狠狠地摔着手里的竹简。两个女孩还算识知趣,或者有隐秘的话要找个僻静处闲说。
侧屋回不去,酒儿拉着姐妹钻进值事房。贺澜茂正在吃茶点,垫肚子。端王去趟皇陵,布衣简食,不喜奢侈,一日两餐。伏轩院的上下便顺应着主子习惯,一个外来的人,非客非主不好特殊要求。酒儿夺过他手里的点心,端走整盘,坐到火炉旁边。佩可还站在门口,缩手缩脚地靠着墙,不敢向前。招手没有奏效,亲自牵着她的手才算领过来。有了外人在,只剩下酒儿一个人在说话。
“不用怕,他是贺大哥,贺姐姐的哥哥!这里是不是很暖和?”
佩可点头,不好意思地走到火炉跟前,烘烤着冻僵的手。
“这个些点心也特别好吃!都给你吃!”
佩可咬下去一口,便吃出味道来,一发不可收拾,一块接着一块,包括吃剩下的半块。旁边的贺澜茂都看呆了,不知道小丫头饿了多久,要么就是饿死鬼投胎。
不仅仅吃光,而且还揣满怀。一个咧着衣襟,一个朝着里面揣着东西,水果,瓜子,包括焦黑的炭木。其实,酒儿搜刮到不少好玩意,都放在侧屋,这会子男人锁了房门,取不出来。“还有好多东西,等有机会,我就让那个老伯伯给你送过去!”田公公暗中帮忙递送过东西。
门帘被掀起。慕容策忽然出现,望到佩可没走,不禁皱起眉,厌恶得不想再望第二眼。“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佩可慌里慌张地站起身来,先前揣在怀里的东西冷不防地从衣襟里面掉下来。贺澜茂笑意更深,几乎忍不住发出声响来。“王爷的九夫人实在是……独树一帜!”
九夫人就是慕容策的耻辱烙印,如果能够抹去,宁可割去整张皮,剜去大块肉。酒儿听不明白“独树一帜”的意思,但那笑怎么看都觉得不怀好意,不免疑心。“王爷,他在骂你的九夫人?”
面对赤裸裸的挑拨离间,屋中的男人相互交换过眼色,不约而同地冷起脸来。“花瓶不用赔了吗?银子这么快就有着落了?”
“还没有呢!要多少银子啊?”
男人一味走出门。
“小气鬼,一个破花瓶能值多少钱?一群疯子,还打打杀杀,唱大戏似的,我还当了一回主角。”
门外的慕容策还没走远,听见没心没肺的话,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女孩根本不需要安抚,她把自己安慰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