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身边,酒儿是清清楚楚。可,猛然醒来,身边空荡荡的。她又迷糊起来,不清楚昨夜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毕竟,男人一本正经,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要知道,男人不但睡过来,还亲吻了她。好像,男人说过因为喜欢才亲吻。酒儿相信男人的话,因为奶娘时常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只是男人亲吻嘴唇。奶娘喜欢自己没有错,但是,男人的喜欢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呢?虽说没有感觉,但,如果男人不是端王,她还是很愿意和他在一起玩。
小福正在为主子更衣,望见探头探脑的女孩,便唤她过来。主子如今已是离不开女孩,即使笨手笨脚也欢喜她在身边侍候。就说昨夜,人辗转不眠,睡到侧屋,搂着女孩马上入睡。
酒儿心事重重,心不在焉,摇晃着身子,一时掀翻火烛。瞬间,男人的朝服燃烧起来。“这一次,我可不是故意的!”
慕容策无奈,望一眼烧黑的衣角。“我想知道,哪一次你又是故意的?告诉本王?”
目光灼灼之下,酒儿抿着嘴,望了眼男人被烫伤的小臂,又赶紧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抬起。
时间不富裕,慕容策直接穿着残损的朝服,上朝去了。
男人不在王府,便是大好机会。酒儿心里已然有主意,一刻舍不得耽误。小福望见断裂的砚台,内心完全是崩溃。女孩向他要的胡桃,又拿着砚台将胡桃砸碎。
王爷下朝,小福先将核桃仁端到主子面前。“王爷,这些都是酒儿剥的,她知道王爷您爱吃!”
核桃仁大小不一,有的还能看出形状,有的干脆粉碎,如米粒。慕容策挑选出一块大的,送到女孩的嘴里。小福表情不对,愁眉苦脸。“出了什么事吗?小福?”
“没出大事,就是胡桃的壳太硬,所以……”小福战战兢兢。
慕容策以为女孩砸伤自己,一把逮住她的手,仔细寻找着伤处。“疼不疼?下次,这样的活儿交给别人去做,你和本王一起来吃就可以了。”他望着没有眼色的奴婢,没有好气地说话。“你们还不下去,站在这里讨赏吗?”
事情还没有禀告完,哪里敢走开。小福没有胆量说,一个劲地朝着田公公身后缩。田公公则顺势向前。“王爷,还是去书房看一看吧?”
书房能出什么事?慕容策满腹狐疑,移步书房。砚台裂成三块,静静卧在绸缎带子上面。带子代表着他们独处的时光,她唤他娘亲,将他装扮女人,梳理发髻,修整他的眉峰。他拿着带子扇了扇女孩的脸,轻描淡写地说。“淘气!”
砚台不算名贵。但,那是开蒙时,恩师翟理光相赠的。
门边,小福看得呆住。碎掉的东西明明是砚台,主子却捧着绸缎带子出神,仿佛砚台无关紧要,绸缎带子才是真正的宝贝。“这就……完了?”
田公公说:“还没完呢,你最好看住这丫头,要是闯出王爷都兜不住的祸,我们的脑袋真的会搬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