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司机的女生,又何愁何惧于将来?她又不是苏妮这些出身底层的孩子。
包括伊菱,那会儿能说出,“家里又不是等我开饭,着什么急”的话,也是由于,她一早就想好了,她有她堂哥堂嫂可依靠——
是的,伊菱这学期,也去她堂嫂家公司实习了。
苏妮这才明了,伊菱比自己聪明太多,却为何没有考上本科?原来,自己身边这些人的淡定与不上进,皆出于,她们都清楚,自己有什么!
只有她苏妮,是活得最稀里糊涂的一个!
方小清说,妮妮,“我有时冷眼观瞧,发现,你也太容易受人影响了”。
是啊,耳根子软的苏妮,回首过去,她都算不清自己,到底听了多少风言风语与所谓建议?又信了多少的邪?
而今,她看着周围人都在忙忙碌碌,自己除却一个要考过英语4级的小目标,更长久一点的未来,她确实不知道,在哪里?
尽管那一日,王臻教了她规划未来,让她把想做的、愿意做的事,全都写下来。但她最终,也只是笼统的写了个想要将来做生意。
但,到底做什么生意?没有货源,而缺乏“整合能力”的她,却还未思索出个所以然来。
迷茫,是一个人的旅程。这段旅程,更与谁人说?
但这天周四晚上,张菲儿从养老院回寝室,却是有话要说。
她带回来一堆抱怨,对苏妮、梅梅和王臻道:“我今天跟一个在职的姐姐聊天,才知道,原来我们实习的这家养老院,岗位都已经饱和了,今年毕业的,只招6个人。可大三过去实习的,起码有20个呢。
那也就是说,录取率只有区区30%。这是今年的情况,还不知道明年,等我们毕业会怎样?到时候,来实习的人肯定更多,想要留在那里工作,简直是难上加难!”
梅梅便道:“养老院有什么好啊?你非要留在那儿。工资又不高喽,一个月有5000吗?”
张菲儿答:“工资不高,可是稳定呀。这就跟国企、事业单位一样。为什么人人都想进体制工作?不就是求个稳定、无风无浪的过日子嘛?!
现在这社会节奏太快了,在体制外工作,根本由不得人再温水煮青蛙。今天瞧着还不错的行业,明天不知道就被谁颠覆了、杀死了,跟着裁员、降薪,里面的人又得被推倒了重来。不信你去问问那些年届35的,活到这岁数,都换了几份工作了?
所以啊。我之前还想着,靠自己努力买房子呢,现在,我感觉这目标定的也太高了!我还是转而寻求‘小确幸’比较妥当,拿下一份稳定的工作,跟着再找一个有房子的男朋友结婚。
养老院的工作虽然不起眼,但这家是公办的,要是能留下来,也就跟在体制里上班一样。我听我妈妈说,现在相亲市场上,绝大多数男方,也是挑工作稳定的女孩子,像老师、医生这些,永远都吃香。”
顿了顿,拿了杯子,连水都来不及喝,就又急匆匆地道:“班长——哦,她现在被撤职了,已经不是班长了——我听说,李佳芹已经开始行动了。她正在四处托关系,准备走后门,要进这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