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西门锐哪敢怠慢,急急忙忙叫了两个骑术高超的马夫跟上。
他手心里捏着把汗,“但愿不要出事才好!”
如锦伏在马背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紧缰绳,胯下的褐马脾气很大,不停摆动着身躯想要将她甩脱。
她一刻都不敢分神。
双腿内侧的皮肉被马骨膈得生疼,勒马的双掌也传来阵阵扯痛,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像被颠簸得要散开了一样。
她没有松懈,“马儿,马儿,你长得那样像踏月,会不会是她的亲戚?”
“我第一次见踏月的时候,她也像你一样皮,拼了命地要把我摔下去。”
“可是后来,她成了我形影不离的小伙伴,我不论去哪里,都会带上她。除了这一次……”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她应该早就不在了,也不知道她后来去了哪里,又埋骨在何处。”
“马儿啊马儿,你知道吗?踏月,我想她了……”
晶莹而滚烫的泪水从少女眼眶滑落,无声无息地没入了褐马的毛发里,瞬时消失不见。
褐马仿佛感受到了这份悲伤和想念,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如锦心中激越,忍不住轻抚褐马的鬃毛,“我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你其实也喜欢我对吗?”
褐马嘶鸣起来,像是给她的回应。
如锦缩了缩鼻子,挺起身来,“既然如此,我们以后也做形影不离的好伙伴!来,让他们看看我们有多么契合!”
“驾!”
不远处的临安侯提心吊胆地看着女儿驯马,曾有好几度,眼看着女儿瘦弱的身躯就要被烈马甩下去,但她又坚强地挺了过去。
他不自禁地抓住了慕平的胳膊,“太惊险了!太吓人了!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慕平哼哼唧唧,“疼!”
临安侯点头,“嗯,锦儿肯定被甩疼了!”
慕平委屈极了,眼泪汪汪地看着临安侯,“侯爷,我是说,您把我掐疼了!”
临安侯却好似完全没有听见这话,全部心神都被如锦与马牵引着,“阿平,你看看,这马是不是没那么闹腾了?看,它慢下来了!”
慕平抬眼一看,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好像……是真的!刚才是大小姐与褐马之间的搏斗,剑拔弩张之势一见便知,可现在,他们的气氛已然缓和,褐马在顺着大小姐的心意而行!”
他大声说道,“侯爷,大小姐将那烈马降住了!”
同时看出门道来的,还有西门锐。
西门锐张大了嘴,满脸无法置信,“这……”
龙虎营的将军都降不住的马,胆敢将恪王摔个几十次的马,就连他这个马场老板都碰不得的马,居然就这么叫个瘦弱的小姑娘给收服了?
这是为什么呀?
难道是因为慕大小姐生了一张格外娇艳美丽的脸?而这马恰好是个好色之徒?
他忍不住擦了擦眼睛,“不对呀!”
这褐马是母的,她就是好色,不该去好温润如玉的恪王爷的色吗?
“西门老板!”
西门锐醒过神来,“侯爷有何吩咐?”
临安侯昂着头挺着胸,脸上有丝毫不肯掩盖的得意,“如今,你总可以爽爽快快地将这匹马卖给我了吧?”
西门锐忙躬身道,“卖!卖!当然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