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阁,如何?”
清怡公主点点头,“也行。”
她摆了摆手,“舅母去忙吧!”
是谁带她去找胡飞白并不重要,她只是希望他们两个的见面不那么唐突罢了,说白了,有个借口缓和一下就成。
靖宁侯夫人吩咐了林嬷嬷几句,便匆匆往梅花坞去了。
清怡公主便要穿过梅林,往有匪阁去。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团红彤彤的影子。
她揉了揉眼,终于看清楚梅林中间的青石板道上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瘦弱纤细的背影。
居然穿了一身与她身上几乎一模一样的红裙!
清怡公主喝道,“站住!”
那个红色的背影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却并没有停下来。
公主的火气顿时有些上来了,她从腰间抽出紫金蟒皮鞭,用力掷了过去,“我叫你站住!”
“住手!”
几乎是同时,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但鞭已出手,似乎已经晚了。
“啪”一声,皮鞭打在衣裳上,粗粝的蟒皮划破丝线,与皮肤亲密接触,顿时有血腥气弥散开来。
清怡公主张大嘴巴瞪着眼前人,“恪……恪王哥哥……”
恪王李渡一身紫色锦袍,如同玉树一般站在清怡公主跟前。
此刻,他眉头微皱,左肩的衣袍已经撕裂断开,隐隐渗出殷红的血迹。
“清怡,你又在胡闹了!”
清怡公主知道自己闯了祸,心里很虚,却又觉得万分委屈,“我只是想让她停下来罢了!”
她又不是凶残暴虐的恶魔,怎么可能遇人就要对方见血呢?
倘若不是恪王哥哥横加阻拦,硬是要挡在那红衣女子身后,她这鞭的距离根本就打不到人好不好?
挥鞭,也不过只是为了震慑对方,希望那女子停下来。
“这位小姐,您刚才是在叫我?”
一道细弱柔软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何时从恪王身后钻出个清瘦姣丽的少女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是在叫我。”
她一脸的无辜,眼眸里净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迷茫。
清怡公主不敢置信地望着那少女,像是见了鬼一般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你……你……你是谁!”
少女盈盈福了一身,“我叫慕如锦,是临安侯的长女。刚才梅花坞里有位夫人晕倒了,混乱间我的衣裳被人泼了水,府里的小丫头正要带我去客舍换衣裳。”
她困惑地看了一眼四周,“那位姐姐跑得可真快,一眨眼我就找不到她了。我正急着往前赶,没有留神听到您叫我……”
清怡公主的目光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裙摆上好大一滩水渍。
她激荡的心神略略平复了一些,“哦,原来你就是慕家大小姐。说起来,咱们还是一家人呢!来,我带你去换衣裳。”
说罢,她越过恪王上前搂住了慕如锦的手臂,拉着人有说有笑地往前走去。
李渡一个人寂寞地站在青石板路的中间,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小丫头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了。
他轻轻地用手指碰了一下受伤的左肩,殷红的血仿佛在嘲笑着他,“我被嫌弃了?”
梅花树的顶上微微响起沙沙声响,有人从空中跃然而下,“主上!”
李渡的脸上瞬间恢复了云淡风轻的表情,他掸了掸左肩破损的丝线,淡淡地说道,“替我取一套新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