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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也就算了,连自己的好友去了一趟回来之后,连话都懒得与自己多说。
而且前后不过才一炷香的功夫。
三人成虎,既然有三人站在了侯世贵那方,那自己之前针对侯世贵的计划是无论如何也实施不了了。
但就算如此,沈毅还是忍不住想上去问个究竟。
才走几步,他那好友忽然站起身来冷冷扫了他一眼,道:
“你我从此割袍断义,再不相干!”
这主事穿的是官服,自不能撕扯官服,所以便从后面的箱子中找出一张布条撕拉一扯,就将其中的一半丢到了沈毅脚下。
割袍……断义?
“谭兴为!你老实与我说来,那侯世贵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
沈毅怒极反笑,抬脚将那碎布踢开,质问自己至交好友。
可那谭兴为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侯主事没做错过任何事,你就因为一时气愤,要陷害主事于死地。
你这等朋友,不交也罢!怎的?员外郎还想以势压我不成?”
谭兴为话音一落,那两名主事也是起身看向梁毅:
“员外郎,此乃大楚户部度支司,非你沈家一言堂!员外郎莫不是以为有个尚书姐夫,便可只手遮天了?”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这些人不过就是去见了侯世贵一趟,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不行!我得当面去见那侯世贵将事情搞清楚。
沈毅也不想与这三人多言,转身就朝侯世贵那间空屋走去。
虽然无才无德,可好歹其还是度支司员外郎,对于司中有哪些空屋还是一清二楚的。
那侯世贵定是在离主事堂不愿的那处没有光线照样的地方办公。
沈毅走出主事堂,数十个呼吸间就走到了那处偏僻的屋子前。
看着被高大建筑遮住阳光的屋子,不知为何,沈毅竟觉得有些阴森之感。
时而凉风袭来,更是让沈毅觉得寒毛直竖,后背冷气直冒。
这侯世贵若不会妖法,如何能让那三人转瞬间性格大变?
他们定是被侯世贵迷了心智!才会六亲不认,成了另外一个人!
自己若是进去……
看着那阴森偏僻的屋子,沈毅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走,我们走!”
语气也是愤怒转变成了恐惧。
他这心思要让侯世贵知道了,怕不是要笑掉侯世贵的大牙。
堂堂大楚户部度支司的员外郎,掌握全国财政审计的二把手。
竟是这么个货色,简直比那秦鸾还要蠢上数倍!
在侯世贵来说,让人屈服很简单,无非二者。
让人无法抗拒的巨大利益。
或是……让人不敢面对的巨大恐惧!
房间内的侯世贵,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七本账目,没想到区区七本账目,便查出了三个主事贪赃枉法的罪行。
尤其是那谭兴为,其他两个主事还好,顶多也就是贪了千余两银子。
可这厮,仗着自己是沈毅好友,这些年来贪墨的银钱,竟不下万两!
若是自己将此事抖出,都不需使用什么手段,一个斩立决定是跑不了的。
在性命和狐朋狗友的友情上,是个人都能分得清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