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世贵见得他这副姿态,也不给他脸面,也是将脸一垮:
“将军这是何意?侯某既然说出那话,自然有办法让这些流民得了吃食,即将将军这副态度,便算侯某叨扰了,告辞!”
他有办法让那些流民有东西吃?
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吴起海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又是一个大礼拜下:
“侯公子,刚刚吴某忽然脑疾发作,胡言乱语,还望侯公子大人大量,勿要见怪!”
侯世贵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吴起海一眼,说道:
“将军得到的命令可是,不准放一个流民入京?”
“正是!”
吴起海连忙点头。
他虽有些政治智慧,但也不多,而且嘴巴笨拙,不会说话。
正所谓多说多错,此时他有求于侯世贵,生怕又说错什么话将之惹恼,便开始言简意赅起来。
侯世贵继续说道:
“那就行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还出不去吗?”
“嗯?公子是说……”
侯世贵转身看着吴起海,轻轻一笑,道:
“侯某要卖将军一个天大的人情,将军敢接吗?”
天大的人情……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吴起海也不敢立时应答,反而有些迟疑了起来:
“还请侯公子明言。”
侯世贵道:
“承蒙陛下赏赐,侯某现如今也算是,略有薄财,京中粮贱,侯某若是倾尽家财,也可让这近万流民吃上一个月饭食。”
倾家荡产接济流民?!!!
吴起海被侯世贵这话震惊得呆若木鸡,只站在那呆呆地看着侯世贵,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就连他留在帐内的那些亲兵护卫,也忘了军纪为何物。
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侯世贵,心想,这厮不是恶贯满盈无恶不作吗?
怎会做出这等圣人都做不出的事来?
就在众人震惊得哑口无言时,侯世贵继续说道:
“而且西陵自打去岁糟了胡灾后,已是地广人稀,许多田亩都荒废了出来无人耕种。
若是将这近万流民引入西陵,不止可解流民之灾,也能重建西陵,乃是两利之事。
此事只唯一亏的就是我了,倾家荡产这份人情,将军,您敢接吗?”
吴起海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时而聚精会神,时而皱眉苦思,直到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对侯世贵一弯腰一抱拳:
“请公子帮我!”
倾家荡产的人情怎么还?除了以身投效,认其为主,还能怎么还?
只要他不让我造反,听他的便听他的吧!
总比替陛下背黑锅身首异处还要留前世骂名来的好。
得了吴起海的帮助,侯世贵自也不算陛下孤臣。
所以侯世贵又拉着吴起海好好交代了一番,才让他遣并回京将自己的人手调来。
期间侯世贵还知,吴起海抓了三个流民,说是奉了户部官大老爷的命入京寻人。
其实见得这些禁军的架势,不用吴起海说侯世贵也知那三人定入不了京师。
离开吴起海后,侯世贵就带着女娃离开了禁军军营,朝流民所在走去。
在与吴起海交谈时,侯世贵虽说是一脸肉疼的表情,可心底别提有多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