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家兄弟这副生人勿进的姿态,鲍森早已习惯,也没说什么。
又与公子闲聊几句后,他见大家都去做自己的事,他便也脚下一轻,小跑着出了客栈。
“森爷!”
“森爷好!”
“森爷今儿吃点什么?”
听着道上小贩一个个与自己亲切地打着招呼,鲍森只是装出一副肃穆神情,轻轻点了点头,便是回应。
七拐八绕后,鲍森来到一处幽深宅院内。
从外表看,这宅院位置偏僻,四周都是一些荒废屋宅,颇为冷清。
只有寥寥几颗枯树立在院外,秋风一吹,带起几片枯叶,更显孤寂凋零。
鲍森推门而入后,这宅院内里情景却是大变。
普一推门,鲍森便听得一阵喧哗吵闹之声入耳:
“大!大!大!”
十来个精壮汉子围在一颗老树下,袒胸露腹,看着石桌上那骰盅,面目狰狞,活像一群恶鬼也似。
鲍森行至他们面前,有那眼尖之人立时行礼道:
“头儿!”
鲍森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玩,绕过他们又朝屋内走去。
这宅院的屋子全被改造了一番,不见任何家具,反而空空荡荡,地上摆满了用来睡觉的床单。
还有七八人躺在地上鼾声大起。
绕过这些人后,鲍森行至里屋。
与外间不同的是,里屋尽是一些美容姣好,身材苗条的女子在摆弄着一些乐器。
时而有乐声自一女子口中响起,引得其她女子一片哄笑:
“哈哈,妮儿唱这淫词艳曲,倒也应景!”
听得此言,鲍森眉头一皱:
“甚是淫词艳曲?!你说予我听听?”
便走向刚刚那发笑的女子。
那女子不知鲍森突然进屋,心中一惊,连忙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森爷饶命,森爷饶命!小女下次再也不敢了!”
鲍森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竟敢说公子做的曲儿是淫词艳曲?
剥了你的皮!
当初公子唱给森爷我听时,森爷我都听哭了七八次。
于是鲍森一手抓着她头发,将她脑袋提了起来:
“我问你,甚是淫词艳曲?”
那女子满面绝望,不敢言语,只在那吱吱呜呜说不出半句话来。
“哼!你们这些不知好赖的婆娘,若不是老大特意交代过,今儿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鲍森松开了那女子头发,将周围众女都是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想起侯世贵交代,这才脸色一缓,努力做出一副人畜无害地表情:
“实话告诉你们,森爷我之前,乃是西陵一小混混,饭都吃不饱,可你们知道,森爷我是如何混到今天这地步吗?”
众女一齐摇头,鲍森接着道:
“感恩!老大对我有再造之恩,形同再生父母,所以森爷我时时刻刻都记着老大的好。
可你们呢?你们被父母拿在道边贱卖,运气好的,被选入大户人家做个丫鬟,任劳任怨一辈子也出不了头,倒头来连个陪葬首饰都没落下。
运气不好的,卖入青楼何其凄惨?!
老大让我将你们买来,还大发善心与你们签下那劳什子劳动契约,你们每去为人唱上一曲,都能得到一半的报酬。
你们若再不知感恩,谁还敢在背后胡言老大做的曲是淫词艳曲,明日城外乱葬岗,定有你之尸首!”